下一刻,顾行拉开柜门。
里面缩着一个抱头呜咽,瑟瑟发抖的女孩。
“解释一下吧,何老板。”顾行强行把人拉出来,狠戾地剜了何东明一眼。
可何东明就像耗子看见了猫,忽然惊慌失措地狰狞了五官,甩开颜辞镜的手,大步流星地冲过来,“音音!音音你没事吧!”他不顾阻拦,握住陈音音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翻了个面,“音音疼不疼?有没有被弄疼啊?”
陈音音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没事。”
顾行立刻松开了手。
那是被炭火烫焦的伤口,除了手臂内部一点好皮肤,其他都被烧成了焦红色,血块凝结在上面,形成一条一条殷红的痂。
陈音音就和林晓描述的一样,是那种不张扬、不够惊心动魄,却能勾起人保护欲的美。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汗渍把衣襟浸得湿透。
何东明犹如一只护崽的母鸡,把陈音音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顾警官,她是我们工厂的员工,因为前几天被烫伤了,怕父母担心就没回去,我也是看这孩子可怜,才收留她多住几天。”
“你看她可怜?”顾行勾唇一笑,所有的防备和质疑都在这个笑容中被重新装备上了身,“你看她可怜送她裙子,那为什么这裙子是你女儿的尺寸?”
何东明一愣。
“究竟是你看她可怜,还是她看你可怜?”顾行悠悠俯低上半身,直视他的眸子,有如想在里面寻求一个答案,“还是说你们彼此怜惜,你把她当女儿,那她把你当什么?你心里有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