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沂很快追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为什么躲着我?”
谈栎依旧没说话。周钦沂几句话就让人窝火的功夫还是那么厉害。
为什么躲着?谈栎多想反问他你难道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躲你。可谈栎终究不是擅长吵架的人,更不想浪费太多口舌争论这些没意义的问题。他有些抗拒地抿着唇,转身便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周钦沂果然也跟了上来。
他看出谈栎的厌恶和反感,于是没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跟着。在谈栎买特价牛肉的时候也买了几块儿,又挑了点儿谈栎喜欢吃的东西放进购物车。
返程的时候谈栎还是一句话不说,只闷头往前走。周钦沂在后边儿踩他的影子,憋了一会儿又憋不住,呐呐地问他:“你能不能别不理我?”
“谈栎,谈栎!别不理我。”
他这么喊了几声,谈栎的脚步果然慢下来。他侧着脸看周钦沂:“你要跟到什么时候?我马上就到家了。”
话音未落,几个搬家工人搬着老旧家具从他家楼里下来。不远处停着辆大车,不断有人从车里卸下新家具,然后从楼梯间抬上去。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出来了,压低的乌云也散掉了一点儿。谈栎看着工人在烈日里上上下下,好像隔着十几米就能闻到满身的汗味。
他心脏直跳,有一个非常不妙的想法。
他提着袋子快走了几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梯。
果然。
隔壁人家门户大开,工人们在里面来去地忙碌。周钦沂也慢慢从楼下上来,他提着大包小包,毫不忌讳走进了大门,将东西卸下。他看见谈栎仍呆呆在门口站着,于是走出来:“……是我搬家,我们以后就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