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栎叹了口气,都能想象到蒋睨孤伶伶被排挤在外的可怜场景。他把蒋睨搂进怀里顺着背:“他们要讨好李缘,当然这么说你。”
“你……又香又漂亮,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
怀里的小孩儿安静了几秒。然后谈栎听见了一声小猫叫似的抽噎声。蒋睨抓着谈栎的衣服,眼泪已经把整张小脸打湿了。他埋在谈栎胸口,呜呜哭了半天,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竟然沉沉睡去了。
谈栎又叹了口气。
蒋睨这小孩就是这样。永远都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儿都影响不到他。
但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没变化呢?
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怎么会还和以前一样呢?
创伤早就留下了。附骨之蛆般藏在血肉里。冷不丁蹿出来给你来一个猛击,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许只能靠时间,靠自己,来治疗那些连边角都不愿回忆起的过去。
蒋睨的离开是对的,而他的离开也是对的。
只有离那些事那些人越远越好。远到再一次想起时,他们就像磨砂玻璃片儿后边晃动的虚影。到那时候,也许他们才能真的能将那些创伤从骨肉中剔除出去。
谈栎回过头看着窗外。
高大的建筑和熟悉的街景快速而不断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