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味儿是散了,不过蒋睨身上还是源源不断散发出馊味儿。谈栎隔着好几米就闻到了。可他也顾不得这些,赶紧拿浴巾兜头给蒋睨罩着,上上下下给他囫囵地擦拭。
四月初天气还没回暖,特别是夜里,风还挺大的。蒋睨身上湿透,在冷风里吹了一夜,冻得嘴唇乌黑,不停发抖。谈栎用另一条浴巾给他围着,又脱了自己的风衣,披在他身上,紧紧裹起来。
四周没人说话,静得可怕。半晌李缘的笑声才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他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十分新奇地开口:“没想到你挺会疼人的?”
谈栎低着头,没跟他对视。亲眼看到蒋睨的惨状比视频里看到更具冲击性。他印象里的蒋睨哪天不像只蝴蝶似的招展,狼狈成这样,实在太过分。
他声音里带了点儿愠怒:“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做什么了?”李缘反问他。
“你们太过分了!”
李缘又开始笑:“以前觉得你脾气挺好,看来是没戳到痛处……不过我就和蒋睨开个玩笑而已。是吧蒋睨,你觉得我过分吗?”
蒋睨吓得不敢说话,不停往谈栎怀里缩,把谈栎当成救命稻草一般。谈栎也回搂着蒋睨,在他背上轻轻顺了几下。
这动作看得李缘笑容更甚,正要开口。一直垂眼沉默的周钦沂倒先小声说了话:“离他远点,谈栎。”
这话一出谈栎就条件反射僵了一僵。不停搂紧蒋睨的动作也停顿下来。蒋睨更是连抽噎的声音都小了,把脸埋在谈栎胸口当一只鸵鸟。谈栎能感觉到他身体哆嗦得厉害,也能听见他极力压抑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