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真勤快。”蒋睨一边儿拍着粉饼一边走出来,蹲在谈栎对面看他。他头上扎了个小啾,因他这个动作来回地抖动着,“你给他做情人,还要给他当保姆。”
谈栎听了这话,有点尴尬。他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讨论这些东西。他被盯得极不自在,只好站起来走进卧室,想离开蒋睨的视线。
没想到卧室更是乱糟。
被子被单胡乱铺着不说,谈栎也没指望这两人能好好叠被子。睡袍和内裤也铺了一地,到处是情色和脏污的痕迹。谈栎甚至在地上看见一只乘满精液的安全套。
他一声不吭走过去,用纸巾包裹住扔进垃圾桶,这才看见垃圾桶里也堆满了纸巾,散落着十多个已经用过套子。
其实刚刚看见蒋睨的时候谈栎没什么感觉。他跟周钦沂是包养关系,周钦沂跟谁睡觉都是正常,他不会、也没资格去过问。可此时此刻看着这一桶的安全套,谈栎才真的觉得有些难过。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以后的日子无论怎么难过,其实谈栎都有心理准备。他因为肉体上那点儿联系,对周钦沂有过期待。可期待破碎后他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偶尔周钦沂向他撒娇,他有过迷茫和悸动,可他深知自己是不爱周钦沂的。在认识周钦沂之前他甚至从没对男人心动过。也许是因为在困境里只能依靠周钦沂,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只围着周钦沂转。谈栎总是控制不住希望周钦沂更在意他多一点。可他明白这不是喜欢,更遑论爱不爱的。
可心里还是会堵得难受。没办法控制。
他看着这满垃圾桶的安全套,控制不住会想起自己满屁股攒着周钦沂精液的样子。想着周钦沂逼他用嘴戴安全套,想着周钦沂把他操得涕泪横流只求饶的样子。
到这个地步不知该怪周钦沂还是怪自己没本事。明明从仓库到公司的确是升职了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要养成这种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性格?他真恨自己这样。
谈栎觉得自己有点儿呼吸苦难。他一下坐到床上,看着闻声跟进来的蒋睨,甚至觉得自己要是蒋睨这样俏皮大方的性格,那该多好。
“干嘛呀。”蒋睨看了眼谈栎,又看了眼打开的垃圾桶,“心里难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