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有点儿失控,一把把谈栎摔在床上,自己也直起身来:“我他妈真想不通你,谈栎!我他妈真的想不通你!”
“我对你不好吗?我他妈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他妈敢这么玩儿我!你怎么敢这么玩儿我!你少趴床上作这幅委屈像,我他妈还委屈呢!”
“你想跟我解约是吗?我他妈就不!我他妈非要玩儿死你不可。”
他看着谈栎有点儿渗血的伤口,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睛也有点儿湿润。他深吸了几口气,逼自己平静下来。
他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喊人进来重新处理伤口:“你这几天在这儿待着,出院那天我来接你。合同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我劝你听话点儿签掉,再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讨我开心。我会让你日子没那么难过。”
他说完就摔门离开,留谈栎一个人趴在屋里。
谈栎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背部的伤口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有护士小跑着进来重新给他处理。他们对自己说了什么谈栎已经听不太清。他有点儿想哭,但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什么眼泪。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一直都知道。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谈栎想不通。
父母、家、学校、朋友。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曾真的拥有过的?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连回忆也像漩涡般越转越远。
谈栎不知道在哪听过,当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离开,那才算真正的死去。
现在他还活着,却和死了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