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大学生活纷呈又有趣,谈栎从来没有参加过那些在餐厅和酒吧的聚餐和聚会。别人起初也会叫他,时间一久就自动忘记有他这一号人。
上班后就没时间玩乐了。再后来外婆生病,就更不会再去酒吧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无趣,但其实有趣是需要时间和资本堆砌的,谈栎哪样都没有。
“让开让开!”骂声和鸣笛声响起的时候谈栎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站门口罚站呢!有病啊!”
一个黄毛从跑车里探出脑袋,挑着半边眉毛看他。他的半边胳膊上都是无数图案拼凑起的纹身,被大门口的射灯照得发亮。他的表情告诉谈栎,再多看他一眼,或是再多在原地愣一分钟他都会立刻下车抬手揍人。
于是谈栎低头说了声抱歉,走到偏一点的地方站着了。
他慢吞吞走到正对着酒吧大门的大树下,他觉得他还是不要进酒吧好了,就在外面盯着每一个进出酒吧的人,特别是每一个从酒吧出来的男人。他不知道周钦沂到底还要他怎么诚心了。可他真的不敢进酒吧。这种地方让他感到不适和害怕,他觉得自己跟着一片儿街区都格格不入。他想自己在酒吧门口站一夜等他,总归也够有诚意的了吧。
谈栎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腿僵了他就蹲下来继续盯。蹲麻了他就站起来蹦两下再盯。十二点多的时候他看见大门口走出一个男人,估计是来透气。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在摆弄着手机。发型和那天不一样了,没有根根分明背到后面去,刘海随意散下来,看起来蓬蓬松松的。这样子比之前的饭局显得更年轻更稚嫩了点儿。但谈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周钦沂。
其实周钦沂是很高很帅的,谈栎感觉他差不多快要一米九了。如今从门口一群吊儿郎当吸烟耍拳的人里一眼就看到周钦沂,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真的很养眼。
怎么偏偏就是同性恋?
他的腿有点麻了,所以原地蹦了几下稍微缓一缓。他蹦第一下的时候周钦沂就往这边儿看过来了。于是他想临时退缩都没有机会,只得迎着周钦沂的目光硬着头皮往他那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