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妈妈的一些观念还是不一样,白兰心觉得他傻,或许吧,他单向思维且一根筋,想问题总想不明白,就像刚才被纪焕那么一激就忍不住爆粗要动手,这些纪衡都知道,他情愿别人说他傻,也不愿意别人说他是个没感情的聪明人。
纪衡想得很清楚,与其聪明地享受孤独,那不如糊涂地享受快乐。
什么恩恩怨怨能不往心里的放的他绝对会毫不犹豫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无法改变的事情就果断斩断关联,比如纪严海,没必要维持连表面都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
多累。
纪衡的话游离在纪焕意料之外,纪焕抬着头看他,眼中竟然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纪焕语气陡变,音调开始变得尖利,“怎么不去争?不争只会被人抢走!”
“你说错了。”
纪衡瞥过洁白墙壁上的钟表,听着分针拖着笨重的声音,他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数分针,这是他的怪癖。
“不是我不争,”纪衡把视线投向他,冷静得不像平时,“那是我丢在地上、施舍出去的。”
纪焕眼里蒙上一层阴霾,没了精神支柱一样看向纪衡。
跟纪严海沾边的纪衡一点儿都不想碰。
他觉得恶心。
纪衡跟姜禹还是有些相似的,尽管看上去不同。
“晚上我这里没留外人的习惯,要我帮你喊车吗?”
纪衡双手撑在沙发上,仰着下巴看他。
纪焕像是没从纪衡之前那几句话中回神,呆愣着,木然起身,在纪衡故意傲慢的目光中慢慢离开。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纪衡赶快捂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还真挺疼的,他忍不住拍了下收下的沙发,嘟囔一声:“做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