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页

他被送进去的时候爷爷奶奶一直哭着,不断地用拳头打姜松亮,姜松亮强忍着泪水任凭他们打,不敢看姜禹决绝不服输的眼神。

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被“治”好了,直到姜松明发现他和纪衡,姜松明没那个胆子告诉爷爷奶奶,还想以此作为要挟工具。

喜欢什么性别如果可以自我控制,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同性恋人了。

他在那里待了两个月,每天都被灌一堆各种颜色的药丸,电击的感觉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差点儿把命丢在那里,回到家里时姜禹瘦削着,双眼凹陷下去,褐色的眼睛如同枯井,衣服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像抓不住的风,随时都会消失。奶奶抱着他哭了好大一场,安抚他说没关系,爷爷拄着拐棍只是沉默,从那以后,爷爷奶奶不会在他面前提这回事儿了,昨天晚上是第一次提起“结婚”这种字眼。

姜禹性子不热,这是真的,他只顺服自己,药物干扰、物理干扰再怎么恐怖他还是喜欢同性。

这个是改不掉的,但有些地方还是被影响了,比如说他无论多喜欢对方,也很少表现出来。

姜禹左肩膀的伤疤是姜松亮失手砍伤的,就在他被送进矫正机构的前一天晚上,这么多年了那伤疤沉在皮肤里,姜禹要带着它入土。

因此,当他听到纪衡被迫出柜以后,那些往事随着左肩膀的疼痛一道钻进脑子里,他还能回想起来躺在那台冰冷机器上时的感觉,电击让人麻木不堪,脑子被搅得像泥潭。

他下意识想到躺在那里的是纪衡。

姜禹紧紧拉住纪衡身上的衣服,脸色白上两度,之后又垂下眼睛,似乎只是确认纪衡现在是完好无损的。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