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站在窗户前面,外面汽车的鸣笛声听得一清二楚,他想起白天姜松亮发来的微信消息,话里话外都是在催,重话没敢说,他也清楚姜禹性格,狠起来谁也不顾,也知道姜禹一下子拿不出那么钱,不想鱼死网破,但是不好听的倒不少,他非得捡难听的恶心人,姜禹当时看一眼后没回。
这几天阴,他肩膀一阵一阵地疼,奶奶打电话说给他寄药膏他没让,答应自己去药房买,这都几天过去了他也没买,忙是一方面,不想买是另一方面,懒得跑去药房。
“阿禹”纪衡从浴室冒出一颗脑袋适时把姜禹从思绪里喊出来,跟个小孩儿似的干什么都得先喊姜禹,“我洗好了。”
姜禹回头一看,点头走过去,路过纪衡的时候看到他柔软且黑的头发,于是便问:“头发吹好了?”
“嗯,吹好了,”纪衡转过身靠在墙上,又小声说,“这次没忘。”
这说的是上次姜禹让他吹风的事情,姜禹推开门进去,纪衡守在门边,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把,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开始准备热敷的东西。
布袋里是他姥爷准备好的,他之前打球扭伤或者伤到筋骨都是难免的,姥爷开了一家中药馆,各种缓解疼痛的法子都有。布袋得事先加热,纪衡又从包里掏出保温壶和塑料袋,把布袋放进塑料袋里,让中药隔着塑料袋加热。保温壶的确像个壶,布袋能完全放进去。
纪衡拧上盖子,等着姜禹洗好澡出来。他慢慢踱步到浴室门口,靠着墙一脸深思模样,最后低头看看,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分明没人,还故作镇定,脖子都是红的。姜禹出来就看到他这副傻样子,瞥他一眼:“怎么站这里了?”
纪衡那张俊秀的脸上一怔,后知后觉一样别扭起来,眼神飘着抱起那个保温壶,对姜禹说:“阿禹,你、你先趴着。”
他怀里抱着壶,长得倒挺英气的,个子有模样也有,在姜禹面前说话怎么就冒着傻不愣登的气息,智商疯狂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