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开窍晚,脑子还有点儿笨,别人冲着他的脸表白,说两句话就会打退堂鼓,这人脑回路实属跟常人不一样。开窍晚还是他姥姥说的,说这孩子心眼儿实,一根筋,直到偶然瞥见姜禹,纪衡才懂他姥姥说的开窍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窍倒是开了,但没完全开通。
姜禹握着那杯豆浆,然后递给他:“太甜。”
纪衡接回来喝了一口,疑惑地说:“不甜啊,”他又喝一口,“糖是我加的,没放多。”
姜禹摇了下头:“甜。”
那么一杯豆浆,丢也丢不得,姜禹不喝纪衡也就没扔,走着喝着也喝完了。
早上的课是两个班合成一个大班,在一个阶梯教室里上,姜禹之前一直坐在前面,这次却选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上课纪衡也不能说话,什么化学分子他也听不懂。
姜禹听老师讲课,时不时动手写写公式,纪衡就支着脑袋看他画,看看他修长的手指,再看看他专注的侧脸,冬日的阳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落在了人身上,鼻梁上面像浮着一层金光,看着暖洋洋的,乌黑的头发往下露出白皙的耳朵,顺着一条线下去消失在衣领中,从衣领处往上是微微凸出的喉结,再是利落干净的下颌线,然后是他左嘴角处芝麻大小的痣,他的嘴唇往下压着,嘴唇薄,纪衡那日亲过,他还记得那种触感,跟他小时候吃过的软糖似的,就是有些凉。
纪衡突然开始心猿意马,下意识舔嘴唇,胡乱往上一看,便直接撞进了姜禹瞥过来的眸子里。
看傻子一样。
像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纪衡心虚笑笑,眼神飘忽到一边,再飘回来后发现姜禹又开始算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