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见戚寒川投来的冰冷视线,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顾不得身旁疑惑的女人,灰溜溜地离场。

“还好吗?”戚寒川问。

“什么?”一杯加了料的酒下去,效果立竿见影,姜鱼放空杯子的动作迟钝,漆黑的瞳仁微微显出迷离之色,茫然地看着戚寒川。

他踉跄一下,困惑地晃了晃脑袋。

戚寒川眼神微沉,揽住姜鱼的双肩,扶着人离场,顺便跟举办宴会的富商说了一声那个男人的行为,富商立时保证今后这种宴会都禁止那人出入。

刚离开会场,双颊绯红的姜鱼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

一股无法言说的燥热席卷全身,揽住肩膀的手掌明明是温热的,却仿佛是这股燥热当中最清凉的解药,姜鱼不堪忍耐地想钻进戚寒川怀里,却被仅存的一丝理智扼制。

他这是怎么了?

姜鱼费解又茫然,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一抹浓浓的委屈。

原来戚寒川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戚寒川喜欢的是别人,对“贾虞”这个身份的好与纵容只是因为和心上人相似而爱屋及乌。

为什么?

戚寒川察觉到姜鱼虚浮无力的脚步,低声说了一声抱歉,干脆揽改为抱,抱着姜鱼大步流星地往代驾司机那走去。

身体腾空而起,被蓦然抱起来的姜鱼一阵错愕,下意识抬手勾住戚寒川的脖颈,受宠若惊的甜意还未在心间流淌,一股酸楚冲淡,率先填满整个胸腔。

戚寒川现在抱得是他,心里呢?想的是谁?

眼前的人对他越好,一想到那个心上人,姜鱼越是透骨酸心。

身体却情不自禁地靠近,手臂搂紧几分,去感受沁人的清凉。

脑袋好像越来越混沌了,与之相对,单纯的拥抱,仅仅是一小块皮肤的触碰,完全不能克制体内汹涌翻腾,无法倾泄。

靠在戚寒川怀里的姜鱼发出嗓音模糊的低喃,双眸笼罩着一层雾气般朦朦胧胧,眼尾有些许泛红,不知是那杯酒的原因,还是其他。

戚寒川抱着他,脚步加快几分,低声安抚道:“很快就回去了,再忍忍。”

温柔的声音却让姜鱼更加难过,身体和精神双重的折磨,眼睫颤了颤,浓密的睫羽上沾了点水光,埋进戚寒川的脖颈,闷闷地哑声问:“戚先生对我这么好,是把我当什么?”

戚寒川明白他是误会了,脚步停住,拉开车门抱着姜鱼上了后座,让司机尽快回酒店,随后沉声说:“我从没把你当替身。”

他连替身都不是么?

姜鱼扯了扯唇,在男人肩窝处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搂着男人的脖颈愈发紧,像是渴望与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