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虞琼枝悄摸摸把肩上的手拿下来,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哥,我真的困了。”

戚寒川唇边的笑意一顿,眼前晃过昨夜青年带着哭腔叫哥眉眼靡丽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把人揽回来亲了一口,声线微哑:“好,睡吧。”

他松开虞琼枝,拿过笔记本,去一旁的圆桌上思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依此列成计划表。

既然要留下来,那必然要有自己的资产和工作。虽然虞琼枝说得很好,但他不喜欢依附伴侣,一味让伴侣付出只会慢慢消磨彼此的情意,势均力敌才能维持良好的关系。

虞琼枝松了口气,躺下后面朝桌前的男人,一错不错地看着,心口甜滋滋的,就像灌满了蜜。

半晌过后,床上一夜未眠的人抵不住困倦,再度昏睡过去。

戚寒川望了一眼,敲键盘的声音悄悄放轻。

……

回北城的第一件事,他们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虞琼枝的双腿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可以马上开始复建。主治医师对此很诧异,研究半天,推断可能是心态的原因。

戚寒川收好报告单,看着满心欢喜的虞琼枝,眸中漾开一丝笑意。

去时满怀希望,回来时满载而归,虞琼枝一改前段时间的阴郁病态,每日沉浸在甜蜜的海洋中,一边复建,一边工作,偶尔去探探在商界迅速崛起,被称为商界新贵的男朋友的班,日子美滋滋。

从南极回来的第三月,虞琼枝顺利地站了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奔入戚寒川的怀抱。

笑颜色若春花,犹如此间天地开得最盛最动人心魄的清丽海棠。

戚寒川听见了心跳声,眼中只倒映出仰头望着他眼尾微红的青年,再无他人。

恍然发现,在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候,虞琼枝已经强势地撬开了他的心扉,他一无所觉,任由青年在里面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留下属于自己的深刻印记。

戚寒川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唇角却勾勒出笑意,低头吻了下去。

……

当天晚上,虞琼枝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虞琼枝”没有遇见戚寒川,也没有疑心虞家,双腿情况越来越差,性情也越来越阴郁古怪。

虞家设计拿走了他的股份,虞荣威把他赶出了家门,虞煦煦接管了屿荣,开始打压他好不容易创立起来的小公司,身边的朋友心腹一个个被策划拔除……

到最后,他幡然醒悟,虞家人原来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亲人,车祸就有他们的手笔。

恨意穿心而过,可惜还没来得及报仇,虞煦煦结婚的那一天,他又遭遇了一场更为惨烈的车祸。

何叔替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