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宣视线在文岩和双生子阿弟怔怔来回许久,了然那股熟悉劲儿哪来的。贺老夫人看的老眼昏花,回过神只觉傅琛此行不善。贺南茵转的脖子疼,尽管不愿承认,可此人确跟阿弟很像。脸色最不好的要属贺文岩,曾听闻小娘寻阿舅,可父亲嫌阿舅身低,所以不认,再看此人重头到脚透着穷酸气,还是个跛脚的,被说像,恶心至极。
善氏和多数人一样惊讶,看了眼贺南嘉,她忙装起看戏姿态。
上回侯府不配合,傅琛这回不指望侯府自觉,所以先发制人,恍惚间一家人神色各怀诡秘,看来跟文姨娘一样藏了不少事。
傅琛最终被侯爷请去书房,同去的还有贺老夫人、南茵文岩。善氏母子三人在丧堂内,心事各异。何卫照旧是工具人,也被留下来,他闲来无事,便到处溜达。
“人是你发现的,你会不知傅将军所问何事?”未知的滋味叫善氏不悦,且侯爷支开就是不打算告知,更不悦的是善婆子称女儿竟去了沉巷。那是何等污秽乱遭之处,若传出去善家的脸就丢尽了。
“我说了母亲又不信。”贺南嘉无语,前头已解释为追查害文姨娘的真凶,至于傅琛要问什么,她当真不知。
“我竟不知,你跟文氏何曾好到这光景?怪不得,方才那姐弟俩造次之时,你无动于衷。”善氏讥讽一笑,方才被南茵、文岩姐弟俩咄咄逼人之时,不见女儿伶牙俐齿。到了她这儿,口齿利落不让分毫。
贺南嘉双手覆膝上,无措无奈又堵的慌,善氏想听什么直接告诉她好么?饶是她脑筋溜也兜不住被这般轻蔑、讥讽。好想质问:她被文氏三母女欺压时,母亲在哪?眼帘幽幽抬起,看书房方向,贺南茵虽是庶女,可被生母捧着爱着长大。文氏护女,善氏不护,为何到头来指责有样学样她?
“母亲,”贺文宣侧过头看了眼外头,低声:“慎言”
善氏看过去,堂外还有姨娘及其他院奴仆,明白隔墙有耳,她撇了眼不成器的女儿,深深沉肩,似将满腹的怨愤压下。
贺文宣给善氏斟茶,递去:“二妹妹此举是为母亲着想。早日抓到凶手,旁人念的自然是母亲教养有方,镇管家宅和睦。”
为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说这些话吧?贺南嘉苦笑不言。大哥待原身不错,虽自小没亲娘,但不怨不抑,在善氏名下抚养,文武都有些造就,给侯府长了不少脸。他深知府内人秉性,言语行径八面玲珑。
“嘉儿若有你一半孝心,为娘的我也知足了。”善氏这话就差说贺南嘉不孝了。
呵—
膝上的手攥紧,就在贺南嘉想发作时,远处传来惊呼声,细听还有点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