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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钱吗。”

“算我的。”

“好嘞。”卫丰饶立马道。

苏亦言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落地书柜,上面摆满了诗集,苏亦言翻出一本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他仰在椅子上,“哎呦,我最喜欢的还是施咸荣老师的译本,卫丰饶你看诗集吗。”

“你猜我看不看。”

“你们理科生就是无聊,天天搞那么多符号椭圆的搞得我头晕,你看什么呢。”

卫丰饶把书立起来。

“哎呦,民法典,你看的懂这个吗。”

“唐颂办了个网站让我给他做法务,我看不懂但是在学。”

“从民法典学?”

“了解一下。”

“你不是说要学物理吗。”

“嗯,”卫丰饶翻页的手顿了顿,“律师赚的多吗。”

“这还要问吗,你又想学律师了啊。”

“没有。”这个没有不像真心,更像惯性,好像是卫丰饶已经习惯了对物理以外的科目说不。

可是嘴和腿不同啊。

唐颂在搞网站赚不赚钱先不说,卫丰饶在碰到法律的那一刻就有想到了很多种靠法律赚钱的方式,他想,我如果只是业余在网上解答一下法律问题是不是也可以。

“你有想要学的专业吗。”卫丰饶问苏亦言。

“小语种吧。”

“嗯?”卫丰饶很奇怪,苏亦言这人看起来是会喜欢中西方诗词的人啊。

苏亦言道,“文学的很多专业都不赚钱你不知道吗。”

“可是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啊,”苏亦言指着自己的大书柜,“但是我总不能只靠喜欢吧。”

“你……”卫丰饶有一种被审判,被处决的感觉。

“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吧,理想主义者怎么可能是最佳辩手啊,我要把我的生活献给文学,但是我的生活要建立在小语种上。”相由心生,苏亦言眼尾上挑有那种刻薄,但是苏亦言的眼睛很澄澈。

现实的人也可以同时拥有浪漫主义。

文学和物理不同,卫丰饶告诉自己科研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但是他在那一瞬间,在苏亦言那么说的时候感觉到卸下担子的轻松。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幸苦的,如果把肩膀上的责任和追求选一个卸下来的话卫丰饶都会轻松得多。

可是不要,卫丰饶在法典上用指甲捏出一个月牙的印子。

我曾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

第一次,当它本可进取时,却故作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