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站着萧长治身边的新任大太监刘尚。

见两人出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参见孟丞相。”

孟栖将程木深拢在身后,扬起下巴,冷冷地望向刘尚,“不知刘公公来孟府,是有何事?”

刘尚微微眯眼,从怀中掏出一卷金色圣旨,清了清嗓,“圣上有旨——”

见到孟栖压根没有跪下的意思,刘尚干咳了两声,摊开圣旨,嗓音尖利刺耳。

“孟府之中隐藏着藩国细作,朕听闻此事甚是心痛,但国不可一日无法,现特派御林军,将细作缉拿归案!”

孟栖陡然沉下脸,“我孟府之中怎会有藩国细作?圣上可别得错了消息!”

刘尚随手将圣旨揣进怀里,“孟丞相,老奴不得不说上一句,您这些时日来,被这细作迷了心神,竟敢揣测圣上,当真是无法无天!”

孟栖一声冷哼,“你说我夫人是藩国细作?”

程木深这才反应过来。

那圣旨中说的人是自己!?

萧长治说自己是藩国细作?

“临简”程木深拽了拽他的衣摆,小声道,“此事有诈。”

孟栖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孟丞相,陈王妃是藩国细作这件事您不会不知道吧?您身后这位无名无分的公子,和陈王妃来往如此密切剩余的话还用老奴说吗?”

孟栖愣了一瞬,“陈王妃?”

“是”刘尚躬着身,似笑非笑道,“圣上已将陈王妃捉拿归案,您现下这般护着身后的人,不好吧?”

“归案?”程木深皱着眉,小声问向孟栖,“临简,我不相信王爷会让祈安被萧长治抓走。”

孟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瞪着刘尚的目光带着刀子。

见孟栖不说话,刘尚勾着嘴角,大声喊道:“来人!将那人拿下!”

“谁敢!” 孟栖倏地一步跨出门槛,挡在门外,目光生冷,阴沉沉地道,“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从我孟府带走任何一个人!”

刘尚笑意一僵,正准备开口,忽地惨白了脸色。

程木深探着头瞄了两眼,也是骇的一抖。

孟栖的脸色太过恐怖,浑身上下不断散发出的是彻骨的冷冽,夹杂着滔天的杀意。

“临简你冷静些”

程木深有些心急。

以孟栖的性子,很难保证他不会下一刻将这些人杀个片甲不留。

刘尚艰难地咽下两口吐沫。

这孟丞相是一介文人,怎地这气势比陈王还骇人,早知自己不揽这差事!

刘尚在心内叫苦不迭,脚下却仿佛灌了铅般沉重,一步都挪不动。

一群御林军将整个孟府团团围住。

林氏和孟景,孟嫣,沈氏和孟桥,还有阿正,都被押在原地动弹不得。

孟栖打眼扫过去,眼中的戾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