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件事,自己的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圣上的反应似乎太大了。

先不论温水瑶和程木深都活着,单是孟丞相的儿子,也不该落得个斩首示众的下场。

孟栖目光渐深,周身的温度又降了几个度。

程木深只觉得如坐针毡。

面前这人的眼神愈来愈直白,看得自己浑身都像有小虫子在爬。

“临简,采音可有查到孙连庆的老家?”

“在谭乡,且还活着。”

程木深惊讶地抬起头,“这么快便查到了?”

孟栖一哽,“啊很好查,孙连庆毕竟曾是当朝太医,还是很有威望的。”

“如此,”程木深气定神闲道,“接下来你打算作何?”

孟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中的毛笔,闻言顿了一顿,“阿深,陈王的人隐藏在府外,时刻保护着我们,现下我们可以去谭乡,见一见这个孙连庆。”

“倒也不必,”程木深沉沉的笑出来,不急不缓地说,“徐氏和孙连庆是故交,若唤他来孟府,倒也说得过去。”

孟栖点了点头。

没错。

徐氏还和孙连庆有一层关系在。

只是若现下唤了孙连庆来的话

“阿深,若此时唤他,徐氏和孟均定会有所察觉,到时他们会不会将孙连庆灭口?”

“你这人,怎么老是怀疑谁会被灭口?”

程木深笑着白了他一眼,“若我没有猜错,孙连庆给你开的那张药方,孟均是不知情的,若他知情,以他的性子,早就将孙连庆灭口了,怎会让他活到今日?”

孟栖唇角噙着微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程木深别开目光,继续道:“临简,你不觉得奇怪吗?徐氏和孟均之间,竟也会有隔阂?”

孟栖继续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见这人一直不说话,程木深莫名有些气恼,“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孟栖嘿嘿一乐,“阿深,你认真说话的样子特别好看。”

程木深:“孟临简!”

孟栖急忙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好了好了,阿深我错了~”

程木深恼怒地放下刚抬起的手,“试探他,告诉他你身子见好,想请他入府颐养天年。”

“阿深的意思是一箭双雕?”

“他们喜欢打草惊蛇,我们便将这个蛇打个彻底,若那张药方真是徐氏授意,她定会惊慌。”

程木深摊开纸张,边说边在纸张上写着,“到时徐氏和孙连庆,总会有一个人先露出马脚。”

孟栖一脸兴奋地盯着程木深的动作。

待他写完那封信,便伸手接了过来。

信上写了这样一段话:

【闻听孙太医辞官回乡,在下想报答多年恩情,特派下人前来,请孙太医到孟府,在下定竭尽所能,好生照料,望孙太医不要拒绝。——孟府,孟临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