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开我。”

孟栖闷闷地说：“不放。”

程木深：“临简，你刚还说不逼我接受，现下又在做什么？”

孟栖一顿，忙不迭地松开了胳膊。

而后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不说话。

程木深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许，“临简，这四十七个时辰，你可确定你想通了？”

孟栖重重点头，“想通了，我就是倾心于你。”

程木深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临简，你我相识不满两个月，你认为你这份情感，真的经得起时间的流逝吗？”

孟栖一愣。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

时间的流逝？

程木深不接受那些神仙的追求，会不会是因为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一份感情可以经得起千年万年？

他不相信有人能长长久久的爱他？

而那些神仙也确实没有一个真的坚持了下去。

怪不得程木深对感情如此淡漠。

他从做了神仙之后便不愿触碰，也是因为害怕将来的某一天，两人会分道扬镳？

想明白这一点，孟栖心内愈发心疼。

他这万年，究竟是怎么熬下去的。

究竟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将别人推远的。

竟然没有一次能真正放下心，放下这份执念去接受一份感情。

孟栖凝视着程木深，坚定地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程木深呆了一瞬，而后略带迷茫地看向他，“这句话我似是听过的，但是不记得在哪里听过，是什么寓意来着？”

孟栖“”

忘了这一茬。

程木深在做神仙之前，也只是个普通凡人。

他当时也算是博学多闻。

只不过这万年来，恐怕早就将在凡间学过的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

连这么浅显的一句诗都不记得是什么意思了。

“阿深，意思是我非你不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啊原来如此。”

程木深扬起笑容，“临简，你也有二十五岁了，未曾尝过情爱吗？”

话题转得太快，孟栖一时间没转过来，怔楞着问：“什么？”

“我大概清楚你的性子，你这多年来，未曾对什么人动过心吗？”

孟栖呆呆地摇头，“未曾，我只对你一人动过心。”

没错。

不管是做冥王那千年，还是现在。

都只对你一人动过心。

“那便是了，”程木深微微后退一步，漫不经心道，“正是未曾接触过情爱，你便一腔热血以为你对我是情爱，你”

“阿深！！”

孟栖实在无法再听下去。

他一把攥住程木深的手，放在他胸腔的位置，眸中浓烈的哀伤，“你听不到吗？你看不到吗？你为什么不停在找理由，就是想证明我不是真的倾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