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输了,父亲。”乔霖说。
“呵呵……找‘支点’这一课你倒没忘,”乔多全看着乔霖,仿佛在看着镜子中年轻的自己,他说,“房间内的‘支点’你都能找到,怎么,练了很久吗?”
乔霖一动不动:“刚才想到的,用我的人脑,而非——记忆脑里自动储存的技能。”
乔多全眼神一凛,他脸色黑了下来,乔霖当着他的面戳破“记忆脑受限”的真相,还赤裸裸说出了人脑的优越性——属实对记忆脑“脱粉回踩”可。这对于“记忆脑比天大”的乔氏家族来说,可不算一件舒服的事儿。
乔霖:“父亲,接受事实吧,我们现在都使用不了记忆脑,但我却有信心赢您,不是我找到什么捷径能迅速恢复我的记忆脑,而是您,您太依赖记忆脑了,从而失去了利用人脑思考的能力。”
没有记忆脑的这大半个月,乔霖思考和感受了很多,失去记忆脑固然不方便,联系、侦查和控制能力大大下降,也失去了与生俱来、就刻在记忆脑芯片里的许多技能,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更多机会利用人脑,去思考和学习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没有记忆脑的边缘人、铝脑人能做,他就做不了?
乔霖虽还未完全摆脱记忆脑受限的焦虑和恐惧,但自他踏入禁闭室,与同样记忆脑受限的父亲对峙的那一刻起,他就逐渐释怀些许了。
用“记忆脑”思考,是他属于白阳人的“权利”;而用“人脑”思考,是他属于人的“自由”;
“收手吧,父亲,”乔霖冷下声线,剑刃迫近了些,他说,“您输了。快破了铜牛、放了芬琦,这里的事我就不再追究。”
铜牛不懂声色、残酷无情地斜视着,火焰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最后一缕烟尘飘入天花板的破洞中,禁闭室里安静又喧闹。乔多全好像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紧张、激动又兴奋不已。
随即,他并未露出黎沃所期许的“丧家之犬”般的神色,而是双颊微红的笑了起来:
“啊……真好啊,乔霖,真好啊,你摆脱了记忆脑的束缚,真是,太好了。”
只听他下一秒说:
“可是,铜牛从来不是我的武器,那是外面送我的,你知道吗?我的儿子,铜牛一旦生火,便无法熄火——除非,里面的人被烧成了灰。按照时间,现在……就快突破她的‘痛苦线’了吧……”
乔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