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健全的谷爱埋朝他跑来,她满头是汗,眼睛却亮晶晶的。她举着黎沃给他的戒指,呜呜地说着什么。
“舌头长不回来,”乔霖朝黎沃伸出手,黎沃心虚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后故作冷静地将手递给他,借力起身,乔霖看向谷爱埋说,“我们被传送到了城堡二层——虽然塌了很多东西,但还能看得出是个会议室。”
“会议室?”黎沃还有点口干舌燥,他神色警惕地看着面前一切,“谁他妈会议室里关着这么多裸|体女人?”
白阳城堡二层会议室内,巨大的牢笼打开了,肩膀上、腰腹上、大腿根上烙有编号的女人坐在里边,白花花的一片。她们蜷缩紧靠在一起,抬起灰色的眼球看着黎沃与乔霖。
“她们应该也是被‘运输’过来的,原本关在地下……”乔霖将谷爱埋拦到身后,轻声说,“我醒来时,看见这孩子正用戒指——这你的吧?”
乔霖侧头扫了一眼黎沃,黎沃莫名其妙紧张起来,他刚想说是,乔霖便道:
“你赌中了,这东西确实能打开白阳的很多门锁。这孩子开了锁,应该是想放她们出去,可是……”
——没有一个人踏出牢笼一步。
“呜呜——”谷爱埋指着打开的窗户,一轮静谧的月正悬在宝蓝色的夜幕上,月光皎洁纯净。她告诉黎沃只要她们爬出去,就能获得自由。
这个与她们出生同地的女孩,正尝试着“她的拯救”。古往今来都是前人指导后人、前辈传授后辈,为何现在,要让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承担这种责任?黎沃好像突然能理解鼠耳“让罪恶终结在这一代”的可笑愿望了。
“你做得很好了。”黎沃往谷爱埋的脑袋上轻拍两下。他看到一个秃头带藓、右眼红色的女人,正坐在牢笼中,撕着脚板底的死皮。
是她。
那个在地下监狱里同自己交谈的女人。
——现在又该怎么办呢?是让我把她们带出去吗?任务是给她们自由,是拯救她们……可是,如果她们早就“死亡”了呢?
黎沃深思时,乔霖说话了,他又恢复成白阳公爵之子的形象,声线冰冷又不容置喙:
“现在你们自由了,从城堡里出去,你们便与‘情|色链条’再无关联。我会向父亲称你们死在了乱斗中,你们去边缘城,找一个合适的身份生活,不要再回到这里。”
那个红眼睛的女人抬头看向他,不紧不慢地挠着脚板底,死皮如灰粉一般而下,她尖笑一声,这声似命令一般,其他女人一个个抬头,将目光聚焦到乔霖身上。
“乔霖。”黎沃叫了声他的名字。乔霖抬起手,示意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