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乔霖并没有疑惑多久——在每周一次的“精神训练”中,母亲把静心草药物用到了自己身上。
他被绳子捆绑在椅子上,反复观看乔氏家族血洗出格之人的视频,其间还要回答“应该如何处死以下的人”这种问题,一旦回答的是母亲所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受到电击;一旦晕过去,又会被刺鼻的薄荷味唤醒。
一旦……产生了一点抵抗、质疑的念头,疑惑愤怒、悲伤的情绪,母亲就会给他注射一针静心草药剂,让他的大脑平静下来,不被情感所控。
今天,是乔霖第三次接受这样的训练,他实在……快受不了了。
“喂,乔霖,叫你几遍了,发啥呆啊,”黎沃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说,“样子好蠢。”
乔霖回过神来,拍开黎沃的手,说:“再蠢也没你蠢吧,傻逼。”
“我靠?!你今天骂我第二遍‘傻逼’了,干嘛呀……”黎沃瞪大了眼睛。
乔霖没有说话,他单手撑着脑袋,看了黎沃一眼。
黎沃抓抓脑袋,小声说:“真是个没意思的人……明明第一眼看你不是这样的。”
“什么意思。”乔霖说。
“能别用那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吗?少爷。”
黎沃转过头,把两条腿抬高,搭在桌子上,说:“就是几个月前啦,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吧,哪里跑出来的小孩,铁迷路了,看样子还被人打得七荤八素,又瘦瘦小小的,搞不准再待几天小命都没了。我当时真觉得你至少比我小三岁。”
乔霖静静地听着。
“你当时不是还说什么——不要告诉我爹娘……之类之类的,很害怕的样子,没发现你是白阳高层时,我还真想帮你来着……啊还有,也是想问问那副星空图的事情。”
“但是看到你是白阳高层——我就有点害怕了,怎么说呢,你懂的吧,我是边缘人,跟你不是一类人。”
乔霖轻声说:“但你还是过来了。”
黎沃诚实地点头:“是,没办法,太好奇了,总觉得不找你问明白我就心痒痒,但好像……又没问出什么。”
“是我没告诉你。”乔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歉意。
——他的隐瞒,基于对自己处事的自信和镇定,而也正因如此,学不会灵活应变的他终究还是败给了“不测”,让黎沃丧失了他的家庭。
然而不知黎沃是心太粗没察觉到,还是直接忽略了乔霖的抱歉,只听他说:
“那次与你聊过,我就觉得吧,你还挺不一样的,跟我印象里的白阳人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啦……你自己悟一悟。你给我的感觉,让我想了解你多一些。”
黎沃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乔霖便问:
“什么感觉?”
黎沃说:“啊,别问我啊。不知道啊。”
“你自己产生的感觉,你不知道?那我还能问谁。”乔霖弯下腰,靠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