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阳的整个生殖腔都被烧掉了。
向渊扭头看向李明霄:“痕检那边,查出火源了吗?”
李明霄摇了摇头。
向渊拧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抬眼看向沈逸风:“……火柴。”
火柴只要摩擦火柴盒侧边的砂纸就可以起火,再将整盒火柴点燃,火柴棍和火柴盒最终都会化为灰烬。
李明霄挠挠头:“这年头,谁还用火柴啊…”
“你不用,不代表凶手不会用。”向渊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们都用一般人的行为方式和常规思维来分析凶手的动向,那我们一个案子也破不了。”
话落,向渊的视线重新落回徐先生身上,神情比刚才冷了许多:“徐先生情绪不稳定,不适合做笔录。”
沈逸风和魏韬对视一眼,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先开案情会吧。”
案情会一直开到了下午两点,最后决定此案由宁远城西分局全权负责。
出了会议室,魏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午饭都给耽误了,各位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向渊始终沉着脸,“家属情绪怎么样了?”
“该问的都问过了,”魏韬接过警员递来的笔录,“他说死者这次去宁远,就是去投奔你的。他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欠了一大笔债,又突然有了孩子,没办法才让死者去宁远找你,想让你帮忙介绍一份好工作。你的联系方式也是死者奶奶给他的。”
沈逸风担忧地看着向渊,生怕他承受不住,但向渊比他想的要坚强得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麻烦魏副支队,带我们去一趟死者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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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逸风带队搭乘最后一班航班返回宁远。向渊没告诉晏深,直接回了局里。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大部分人早就下班了。沈逸风跟着向渊进了更衣室,看着他换上手术服:“我打电话把宋郴叫来。”
“这么晚了,别打扰他了。”向渊利落地戴上口罩,“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争取明早六点之前出尸检报告。”
向渊从来都是这样,一分钟也不肯多等,明明已经忙了一天,硬是要回来对尸体进行三检。
但裴青阳对向渊来说,不止是一个死者,一具尸体。
沈逸风生怕他情绪崩溃,毕竟亲手解剖朋友的感觉怎么想也不会好受。他放心不下,只能又一路跟着他去了解剖室:“向渊,这个案子已经很清楚了,只要我们根据死者体内留下的dna就可以找到凶手。”
向渊固执地摇了摇头:“还不清楚。我们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对死者先奸后杀,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烧毁他的生殖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