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我太累了,而且我别无选择。”
“我今天也可以让你很累。”
“我回家了。”程向锦转身离开。
景欣将程向锦揽了回来,“你别这么偏激,我也没说什么。”
“你自己心理清楚。”
景欣搂着程向锦的腰肢,“帮我洗个澡。”
“澡都不能洗了?”
景欣晃着自己右手的白绷带。
程向锦知道景欣在无理取闹,他左手还是能勉为其难洗澡,但他也知道景欣有维持他继续无理取闹的手段,程向锦就无言答应了他。
他们到衣帽间拿出两套睡衣,一套给了程向锦,然后程向锦就给景欣洗澡,一件一件脱去他的衣服,一下一下试着水温。
他们没有聊天,景欣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应对这个场面,但他看到程向锦,他变得在意又紧张,不知在意何事,只是他的心跳变得小心翼翼。
程向锦蹲下给他清洗下支,程向锦冷漠的表情反而惹得景欣脸红,他思绪都发红。
景欣就情难自禁顶了一下胯部,景欣是倏忽间不安,他摸清了程向锦的脾性,他定然是要生气了。
程向锦也确实载满了怨气抬首,景欣愚拙道歉,“没忍住,我不是故意的。”
场面倒没有多尴尬,只是程向锦延续着冷漠,景欣则继续保持着紧张。
后来洗浴结束,程向锦将景欣推出浴室,准备给他穿衣。
程向锦神色不悦,其中有个因素很明显,是我们都生而为人,却为何要放低姿态给你洗澡,景欣也感受到这种卑微感,景欣企图安抚程向锦:“以后我帮你洗。”
“不需要,我自己会洗,”程向锦忽然爆出冷言,“我不是没底线可以随便给人脱衣服给人从头到脚伺候,你受伤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有照顾你的责任,但是再越过这条界限的事我不会再做,你别把事情做的太难看,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照顾你,我甚至没有愧疚感。”
程向锦给景欣穿完衣服就转身去洗澡。
景欣也不是没碰过程向锦这类人,他以往只会觉得这些人自命清高又气焰嚣张,景欣只会用不屑置辩的态度将其过滤。
可程向锦的狠话就每每卡到景欣的心坎上,如同银针插在心中,就这样细小的要素让人变得拘谨,变得敏感,让人久久处于痛苦之中。
景欣悲戚落寞,又气急败坏,甚至委屈至极,他思绪飘转了好几个回合,最后是又存愠怒又存悲伤,他关了屋内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
等程向锦洗完澡出来,屋内留下一片寂静,不过程向锦没有发现景欣的异样,他照常问候:“你要睡了?”
“困。”
程向锦坐在床沿,看到景欣湿漉漉的头发,程向锦劝道,“不差这一会,起来吹头发。”
“不想吹,你要吹自己吹,吹风机在右边橱柜里。”
景欣自己侧向一边,跟第一次的正躺并不一样,他逐渐蜷缩在自己的角落,他的世界在变小。
程向锦对所有人敏感,却唯独对景欣不敏感。程向锦用往常的语气,“头发湿的不要睡觉,快起来。”
结果景欣送来了冷言相对:“不想吹,我没想使唤你,你也别给自己找事。”
程向锦的敏感程度,是他听闻景欣的话语,就可以摸到言语冻结上的霜花,而霜花是异常锐利的,刺伤了程向锦。
程向锦确实又被景欣推到界限外,距离感骤升,不过他是愤怒的,他觉得景欣的脾气来之唐突,让他没有防备。
这份愠怒让他从床上离开,他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