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块的葱砍到八块,把一块五的土豆砍到一块,把两块的玫瑰砍到一块五……傅莞忍不住眼露崇拜,这些零零碎碎地省下来能省不少钱!
遇到实在砍不下来的,傅莞就顶着自己的粽子头去卖一波惨,软磨硬泡地得些实惠,但就算是这样,一场采购下来也差不多花了傅莞三千块,除去下月老傅的住院生活费,傅莞这下是真没钱了。
不过这些傅莞没跟司景丞说,只是眼也不眨地将司景丞需要的东西买下来。
买完东西回到家,傅莞想着司景丞炸洋芋的那些锅碗灶台的确有些笨重,干脆跟王阿姨商量着将三轮车租用下来。
“说什么租不租的,我们家现在用不上这个,你们要用先拿去用就是。”王阿姨很是大方地说道,这三轮车是他们家几年前就淘汰下来的,一直放在院子里吃灰。
把车借出去,王阿姨还不忘八卦八卦两人是什么关系,傅莞直摆手解释说司景丞是她的远房表哥,王阿姨对此很是遗憾。
之后两人就回了家,在院子里为赚钱做准备,傅莞捣鼓手工制作唇脂等,司景丞则整理好明天炸洋芋要用的东西之后就帮傅莞打下手。
两人很少交谈,却似乎已经有一种默契,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傅莞开口,司景丞就能将傅莞需要的东西递到她手边。
等两人做出几个成品出来之后,傅莞松了口气,胭脂、唇脂的成色都还不错,直播当天她就用这些来化妆,应该会有人来买的吧……
次日一早两人就出了门,傅莞去殡仪馆上班,司景丞骑着三轮去小学门口卖炸洋芋。
殡仪馆里一如既往地安静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味——高温灼烧混合着纸钱的冰冷气味,这气味傅莞闻了十几年,早已经习惯。
“莞莞,你伤还没好怎么就来上班啦?”门卫赵大爷提高嗓门跟傅莞打招呼,但他的声音嘶哑,人看着也格外干瘦,眼白还常年泛着红血丝,整个人看着都阴气森森的。
傅莞微微一笑,习惯性地笑容并不明显只嘴角微弯让人知道她是在笑:“伤得不严重,馆里又忙,就来了。”鹤西殡仪馆是s市最大的殡仪馆,基本上每日都有尸体来这里,又从这里离开。
“就算年轻,也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的,赵大爷。”傅莞对赵大爷点点头,进了殡仪馆,刚换好工作服没两分钟就有尸体被送来需要紧急处理。
傅莞匆匆赶到遗容化妆间,尸体已经被运过来了,她拉开裹尸袋,入眼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死者是车祸身亡,脸上被玻璃划得皮肉外翻,头也瘪了一半,手脚扭曲变形,死状凄惨,但傅莞连脸色都没变一下,从容地拿着镊子夹着棉签清理尸体面部,她要在家属来带走尸体之前将尸体修复得像个正常人的样子。
清理掉尸体脸上的脏污血迹,除掉碎肉,用处理过的竹节从新将肢体固定,再将瘪掉的头部重新撑起来,用皮下缝合手法将伤口缝合。
傅莞看着死者的身份证,记住死者的五官,然后为死者刮脸、上底妆,然后描眉画唇,将死者恢复成生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