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义子又不是傻的!”
“他会离开的。”萧寻章胸有成竹,说:“他接到了义父亡故的消息,总得回郑都悼念一番,全了此生父子情谊。”
“郑都又凭什么让他回去?”
“郑都凭什么不让他回去?”萧寻章意有所指,说:“单于对大郑朝廷的推测,可谓入木三分哪!”
阿勒苏恍然大悟,看萧寻章的眼神怪异起来:“这是朝廷骗他回都的手段。”
萧寻章不置可否,说:“否则我凭何离都?郑都又为何伪造我亡故的消息?”
“你竟肯帮着朝廷骗你一手养大的义子。”阿勒苏像在看一个怪物,说:“还当小谢将军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儿狼,如今看来,你的冷血之于他也不遑多让,竟也算是上行下效。”
“过奖。”
阿勒苏抬手招来人,说:“好好服侍贵客下去休息。时机到了,我自会有所安排。”
楚王身死的消息突破了重重封锁,终于在冬至前传到了谢怀御手中。
谢怀御看着惴惴不安的来人,问:“虞指挥怎么样?”
“回小谢大人,虞指挥一切都好。只是他想问问王爷何如?”
火舌逐渐舔舐着纸页,谢怀御垂眸道:“还能何如?他自己非得咳,”他话锋一转,说:“劳你去回禀虞指挥,说我听闻义父亡故,要回都见他最后一面。义父无亲子,理应由我来摔瓦盆。”
“你真要回?”沈构突然出声。
谢怀御淡淡地瞥他一眼:“我傻还是你傻?”
“那你还整军,去哪?”
“去接他回来。”马蹄声绕了一圈,谢怀御打着哑谜:“你只当我是回郑都好了。”
萧寻章看着来叫自己动身的人,诧异道:“这么快!”
“都要入冬了,快什么!”
说话的是阿勒苏手下的部将伽蒙,他并非阿勒苏最亲信的那一批,已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待了多年。烧粮一事,阿勒苏绝不可能亲身前往,便派了他去。
伽蒙自知此行并不轻易,可他必须去,建功的机会少有能轮到他的,若能活着回来,他便摆脱了在军营中碌碌无为的位置。
其实他也觉得或许大家都夸大了萧寻章的危险性,这样一个在大郑处处受着打压的美人,逃了出来,自然应该忙不迭向主子投诚,要再耍手段,他又该去何处容身呢?
萧寻章不知伽蒙在想什么,他连确切形貌都懒得记,在大燕多年都不曾打出名头的部将,没有为他耗神的必要。
萧寻章问:“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