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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獍徒 清金钩钓 1403 字 2023-04-05

即便如此,父亲走后,他们连个衣冠冢的哀荣都不愿给他。谢怀御想起了那些萧寻章少有的,刻意不让他去打探的传言,或许是真的,他想,父亲尸骨无存,那些人却说父亲是叛逃敌国,或者说他是故意拱手河山。那些人昧了良心,为了掩盖自己的无能,却要他的父亲不得安息!

萧寻章在郑都中总是刻意掩藏着谢怀御的生父,他怕谢怀御被攻讦为罪臣之子,哪怕他父亲明明是个力挽狂澜的英雄。

小孩子是张白纸,郑都却是天底下最肮脏的染缸,萧寻章不敢赌谢怀御真有“出淤泥不染”的本性,他真的怕谢怀御在染缸的点污下恨他父亲。

谢怀御冷声道:“因果循环?我看老天爷对他可是好得很,义父如今整日里为他的江山奔命,还要分神应付他那临终前没用的筹谋,与他留下的绊子斡旋。而他那个尚且还拿不动印的孩子,反倒是坐稳了龙庭!”

沈构近乎无声:“气运总是有尽的。”

谢怀御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对沈构说:“知道这么多,可不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能打探出来的。”

其实沈构旧年入郑都时,并不是为打探兵败之事的,他是去寻找沈玲珑的。未曾想,沈玲珑诸事都如同石沉大海,除了多年前在金缕阁赎身,再得不到其他消息,反倒是得知了这么多不可说的秘辛。

沈构说了这么多出来,自己也意识到不对了,大概那时候,就已被她的孩子盯上了。沈构有些无奈,说:“你义父能远隔千里拿个破旧了的木牌使唤我,成心想漏出点消息给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丹景悬当空,谢怀御抬眸,从指缝中望去,对沈构说:“是时候了。”

沈构点头,走向了停靠的一旁的车厢,侧耳听了听,而后猛地敲响了车舆的侧板。

厢中鼾声顿时就停了,程孟维惊出了一声冷汗,正待发作,看到掀起窗帘的是沈构,顿时就蔫了,哑着嗓子问:“沈大人,有何事要交代?”

“无事。”沈构温和一笑,说:“只是问问程大人,滇远路是何年发的涝灾?”

程孟维还未清醒过来,迷迷糊糊道:“大约是元和二年。”

“多谢了。”沈构回身,像谢怀御使个眼色。

谢怀御走过来,对程孟维车厢前的马夫吩咐几句,马夫立刻跳下了车头,往其他家仆所在的车马去了。

祁延宣不知何时醒的,看样子比程孟维清醒得多。他走出车厢,问:“小谢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谢怀御向他眨眨眼睛,说:“放人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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