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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獍徒 清金钩钓 1419 字 2023-04-05

“是,也不是。”那人答道:“问题可大可小,只看小谢大人要不要将其上秤了。”

谢怀御坐直了些,说:“说来听听。”

那人并不直言,只说:。"大人且先找找,上头可有‘江启’此人?”

好生耳熟,谢怀御心想。他沿着名录一列一列寻下去,终于在看到‘江启’二字时有了印象。

军中有人与他重名么?谢怀御记得江启是江南人士,无他,只因当年新兵报道时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吴语,说起官话来还得三句话夹一句方言,吴语软糯,与他那魁梧的身形实在不搭,别人看着他只顾着发笑,也无心去分辨他究竟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叫了在江南待过年许的谢怀御亲自来接引他。

谢怀御听得懂吴语,就是讲得磕磕巴巴的,有些词的声调还得在出口前思考半天。好在江启虽官话说得不好,听别人说也是能理解大意的。于是谢怀御只试探地说了头几句,发现江启能听懂官话后,立刻言简意赅地指令他跟着自己走流程。

江启多半是个话痨,一路上,谢怀御默默在心里回想着自己方才尴尬的吴语,惜字如金地应着他。然而江启不需要人接茬也自顾自聊得热火朝天,一共也没多远路,从自己姓甚名谁到沿途车马,交代了个底朝天,若再走远些,恐怕要从学塾打闹回忆到童年上树了。

等等,江启那时抱怨过来处的天气总多雨,因江南路年年有一段梅雨季,所以也合得上,谢怀御未加思索,将其送入新兵营后就离开了。

可若他当时说的是涝灾而非梅雨呢,谢怀御陡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手上的纸页被捏出了放射状的褶皱。

谢怀御看向眼前的人,那人作礼,说:“正是那个非常健谈的江启。”

谢怀御猛地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外间,问:“查得如何了?”

“回小谢大人,”那些人都停下了动作,其中一人出声,说:“还未过半。”

谢怀御颔首,说:“先到这里吧,将那些有用的带回枢密院,后面再调出时间来给你们查。”

“是。”他们应声动作起来,有条不紊地跟着谢怀御离开此间。

该说不说是那位王侍郎倒霉,谢怀御带着人从长廊浩浩荡荡地离开时,又碰上了他。

王侍郎也被岑尚书交代过了,原想远远避开就罢了,谁承想,这阵势,哪个人见了不被惊大眼。他未及反应,只是在原地愣了片刻,谢怀御便带着人到了他面前。

谢怀御向他打招呼:“午好啊,王大人。”

清风拂面,王侍郎脸都要僵了,他扯出一个要扬不扬的嘴角,比哭还难看,说:“小谢大人,不敢当。”听着都快破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