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骁问:“练过?”
谢怀御点头:“幼时家父精于此道,教了些皮毛。”
虞骁夸道:“行啊。有些底子,将来做事也方便。”他问萧寻章:“看起来决计不是去下位班混的了,安排他去哪了?”
萧寻章摇头,说:“先不急着当差,本事学好了再说。”
虞骁认同了这个安排,问起萧寻章另一件事:“来年开春那事,可有人选了?”
萧寻章向他使了个眼色,虞骁不再问了,长叹道:“王爷可是惯会为难人的。”
萧寻章说:“这有何为难的?你不是才夸了他。”
谢怀御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在一边默默等着他二人道别。
回府路上,刚上马车,谢怀御就问道:“为何不让我直接进去禁军班直?”话毕,他意识到自己言辞实在有些急不可耐,又放软了语气,说:“义父”
萧寻章无奈地看着他:“撒什么娇?有事给你做。”
谢怀御立刻振奋精神听他说下去。
萧寻章看他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好笑,说:“你可知虞骁适才问我的是何事?来年开春,禁军要裁撤,再从各路厢军中选出一批人来入禁军,缺个人去管理。”
“义父要让我去管理?”
“并非全然是管理,厢军选上来的人素质参差不齐,要个有数的去把把关,将那些不合适的都筛出去。”
谢怀御若有所思,问:“可这样一来,禁军的人数岂不少了?”
萧寻章颔首:“正是要它少。”
谢怀御不解:“为何?”
“本朝财政年年亏空,民间税务已经收到了元和十四年,这其中,揩油的世家固然可恨,然而大郑朝的积弊才是罪魁。”萧寻章叹口气,换了个姿势侧靠在车厢上,说:“元和元年以来,乌契族盘踞了原平襄路,立起‘大契’政权。自那之后,大郑在军事上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连年扩充军队,军饷待遇是一提再提,然而按□□帝时的要求,世上哪来那么多能够入选的人,因此拔擢条件是一降再降。到了如今,便养了无数的闲人,八十万禁军,听着多威风,真上了战场,能杀敌的有半数便很不错了。庸才拖着贤才,再拖下去,都不知是财税先垮,还是军政先溃。”
萧寻章揉揉眉心,接着说:“事实上,养了这么多人,大郑朝依旧是个绣花枕头。这些年偏安一方,无有战事,已是入不敷出了,倘若真起战端,上哪变粮饷出来?”
“只是这话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到时若是一心为了削冗,裁撤去许多人,也并非我的本意。你按着章程办事即可,如此这般筛个几年,就应当会有起效,不必急于一时。再者,那些选上来的厢军多是寒门子弟,你公正些,他们来日念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