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就在老房子里待了一晚,其后几天都住进了别院。
这种带心爱之人回忆儿时的事,总有一种隐秘的兴奋和喜悦。
蹲在荷塘边上,看塘里的荷花已经残败,只剩些枯枝败叶,有一种别样的落寞之美,秋云尘指着水里的雕塑,“我有一年过了新春,跑到这里来玩,不小心栽进去还磕到了,那上面到现在还有我后来拿匕首刻的痕迹呢。”
习武之人眼尖,薛淮玉一眼就看到了那座雕塑上的划痕,当时应该刻得很深,所以现在还看得到一些。
他靠在栏杆上,伸手抚摸秋云尘的发顶,“风扬那时几岁?”
“六岁?还是七岁,我不记得了。”
薛淮玉想了想秋云尘六七岁的模样,定然是个憨态可掬,招人喜欢的小孩儿。
秋云尘站起身,一把抱住身旁的人,“仲玄儿时是不是也调皮得紧?”
薛淮玉想了下他的六七岁,除了饥饿、痛苦,还有死人,好像没有值得高兴之处。
但他还是微笑道:“是。”
是,几岁时的薛淮玉上有父母、兄长,家中富裕,性子张狂,做事不计后果,因为永远都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
但他没有。
秋云尘说:“我实在想不出你调皮时候的样子。”
是么,我也想象不到。
薛淮玉不欲再回忆,他在秋云尘脸颊落下轻吻,“我们回去吧。”
翌日清晨,薛淮玉在软帐中醒来,窗外隐约有些光亮,他转头看还在熟睡中的秋云尘。
许是因为离他要走的日子近了,这几日秋云尘越发缠人,小心把压在他胸前的胳膊塞进被子里,他起身穿衣。
身侧没了热源,秋云尘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到掀开一角的帐子外,薛淮玉后/腰处一只醒目的火红色大鸟。
随即帐子被人合上,一缕花香飘来,他又睡了过去。
院子外的围墙上坐了个人。
“姬教主日日沉醉于温柔乡,竟是连正事都忘了?”
薛淮玉整理好衣裳,不紧不慢坐在廊下,一只手撑着廊柱,背对着围墙,“祝影已经长好了?”
“怎么可能,不过才几月时日。”
“既然如此,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