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迎:“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丛星泽沉默了下,才说:“我找到陆之远停车的那个工厂,看到了那块被用外力破开的玻璃,还有地上你的血。”
“”
任冬迎垂着眸,喃喃低语,带着一丝迷惑:“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出现。”
丛星泽目光深黑,突然一把抱住他。
任冬迎怔怔地被他抱在怀里,脸颊被迫贴上他的胸膛,听到胸腔里那颗有力的心脏,怦怦跳的很快。
“对不起。哥。”丛星泽嗓音低哑,重复,“对不起。”
任冬迎闭上眼睛,紧紧抓住他的衣摆,濒临崩溃的语气:“每次都是。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这个从第一面开始就对他施以冷脸的少年,任冬迎被他恨过、逼过、伤害过,却也被他吻过、救过、保护过。
好像抛去这彼此空白的六年,任冬迎的每一次回头,都能在身后看到他。
他总是以那样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似乎不管任冬迎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要他想,他就在。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
“不讨厌。”
“你一直都不喜欢我。”
“没有不喜欢。”
“你”
“我说谎,我装的。”丛星泽用力抱着他,“哥,对不起。”
他揽着任冬迎的腰,手指插 | 在他濡湿的发间,嘴唇在他耳垂轻轻印下一个吻,呼出的气炙热战栗,轻声道:“哥,我爱你。”
任冬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就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怀里的身体潮湿冰凉,丛星泽:“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好吗?”
任冬迎还是没动,那三个字就像一个魔咒,将他牢牢定在原地,仿佛灵魂都被禁锢,不得找到出口。
丛星泽于是沉默着,解开了他的扣子。冷白清瘦的躯体在空气里微微发着抖,丛星泽拿自己的外套给他擦了一下,然后给他套上自己已经干了的t恤。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任冬迎的下巴,让他从自己怀里抬起头。
任冬迎垂着眸,表情看上去很冷静,甚至有些冷漠。
他的脸苍白的像是结了冰,眉眼乌黑,只有嘴唇极不正常发着红。
“你说谎。”任冬迎漠然地看着他,“没有人会这么爱人。丛星泽,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