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你的爱人。”
裴野来的话震荡在脑海里,于顽不敢停下也不敢回头,他知道荆澜生跟在后面,他只想再跑快点藏起来。
浓缩版的怀罪真他妈要人命。
于顽头快要炸裂,下嘴唇被咬裂,血跟着下巴滴,真他妈操蛋啊,他想,明明和荆澜生说好都不许当什么为对方牺牲的苦情角色,事实却是一个都没少当。血色爬上眼球,于顽行动一瞬间停滞,紧咬唇肉的齿又深陷几分,浓稠血液缓缓流出,于顽又提起腿艰难前进,浑浑噩噩记得自己跳进了土坑中,又来到了那扇他们打开过的精钢大门前。
荆澜生跟着草被踩塌的印子一路追,伤势还没缓好的身体一股股冒血,砸落的血滴和地上已经失去温度的血相融在一起,再往前,一地都是血痕,荆澜生步履不停,眼中像是看不见其他什么了一样,跟随的佣兵们面露忧色却不敢上前阻拦,忽然左前方又是一阵爆破声。
一队人押解着灰头土脸的谈进从洞口走出来,那是整个地堡最后被炸通的明道,任响也是满脸土灰,看见这方的荆澜生后一愣,拧着眉头问:“你没去治伤?”
“治了,你还有多少人,于顽不见了。”荆澜生声音沙得厉害。
“于顽?地堡找遍了没有人,他应该跑出来了。”
荆澜生抬腿往前走,“他被注射了怀罪,剂量不明,很危险,让你的人再进地堡里找。”
“又被……谁干的?”任响回头,荆澜生和佣兵已经走远了。
任响下令:“把人押到船上,第二小队再进地堡找人!”
“是!”
荒地上被炸出很多通往地堡的坑口,佣兵和特警部队的人接连跳下去找人,没见过荆澜生的特警队员都有点疑惑,这个伤势渗血,脸色发白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是什么人?
地堡里甬道和房间都被打得稀碎,特警队员强力破开几间上锁的房间,找到了一些关于琼林岛怀罪实验的记录资料和残存仪器,却始终没看见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有些二次碰头的队员们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要找的人根本不在这个地堡里。
佣兵这方也是一无所获,他们刚才破开了一扇精钢门,里面只有一地堆叠的死尸,他们的老板站在这堆死尸前看了很久,似乎是在确认里面是否有自己熟悉的面孔。
每张脸都不一样,陌生,恐怖。
“老板,这些人和岛上攻击我们的发疯渔民一样,似乎是毒发身亡。”佣兵说道,“于先生不大可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