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人?
于顽缓缓起身,视线拔高,看清了挡在展管家他们前面的一群人,于顽不清楚那种状态的能不能叫人,约莫六七十个,身上穿的布料磨损掉色严重,像好多年没换过的,眼神空洞脸部僵硬,走路姿态都僵直不自然,像闻到血腥味就本能靠拢的盲兽。
从穿着看,似乎是渔民,于顽观察着,脑子里一晃而过才踏上岛的那一大片居民区,是那儿的?
佣兵们的交流被完全忽视,渔民们眼睛直勾勾盯着中间的于顽,朝拢聚来,一名佣兵骂了两句上手推搡了最前面的几个,渔民却突然暴走张嘴就咬!佣兵们抽出武器直接瞄准这群不知死活的人,枪响一时间惊起大片栖鸟。
枪弹贯入,鲜血喷出,未被伤到要害的渔民竟然如没有痛觉般又颤巍巍站起,朝他们扑来。
林子里冒出来越来越多的人,渔民,还有背包客、海员,一致的是他们身上那股活死人的类兽状态。这是一群不怕痛不怕死的人,佣兵火力压制着没让他们靠近,但数量太过悬殊,逼得他们连连往后退。
于顽嗅到空气中的弹药血腥味儿,被压下去的躁意又蠢蠢欲动起来,他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他看这些人很熟悉,并非认识的那种熟悉,而是这种见人就攻击,没人性不怕痛的状态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和他们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和他们一样?
于顽迟钝地摸向颈间,刺痛处血迹已经干涸。
原来不是什么石头割到了,于顽捏着颈侧,谈进没躲着,他们每一步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加料,所以荆澜生,是被他带走了。
展管家抱着展弋往后退,退到于顽身边,“不能耗,先走。”
佣兵护着往后开路,于顽没跟上来,展管家皱眉停下,“于顽?”
呼……于顽仰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怪林,轻飘飘吐口气,同时慢慢转动腕关节,再低下头来,眼睛腾起一派清明的杀气,冷冷说:“他们接受了指令,冲我来的,你带展弋走,回首都市局告诉局长,琼林岛逃犯在滥用怀罪。”
怀里的展弋烧得不省人事,展管家看他一眼,抿紧唇。
“不必担心,”于顽轻笑一声,“该怕的人是他们。”
张嘴乱咬的渔民突然被一脚踹翻在地,于顽从侧边薄弱点突击出去,果然发疯的渔民开始调转攻击势头,朝着那方涌去,展管家没再犹豫,抱紧手里的人从后方绕到直升机停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