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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才是主谋啊,”金灿冷眼看李队,“如果非要认为我脱不了干系,那就别问我好了,给我安个罪名回去交差吧。”

“李队,案子还没移交,别干扰问话啊。”刘杰半认真半玩笑的冲李队来了句,李队甩甩手又坐回原位。

刘杰又转头问金灿:“金灿,根据我们对案情的分析,明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复仇,并且你很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就算你没干预,也构成同谋,是共犯,明白吗?”

金灿摇摇头,“我没说明天是在为我复仇,我只是讲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为他提供了犯罪题材而已,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自己要这么做,我还要为我随口讲的一个故事负责到底吗?”

“所以你否认和明天同谋,那怎么解释你在娱乐厅谋杀屈正,他指使你的?”

“是,”金灿没半点波动,“他指使我的。”

刘杰:“他怎么指使你的?把你们的对话全部复述一遍。”

金灿垂下眼睛,缓缓重复着两个人的对话,刘杰一边记录一看看了眼于顽,于顽也摇摇头,十几分钟过去,金灿的声音停止时,整个病房也陷入沉静之中。

没有疑点,金灿像在讲述刚看的电影情节一样,明天在其中完全充当了一个发号施令的主谋,且前后与事实全然联系得上,除了明天坚如磐石的犯罪信念和金灿听话到麻木的配合状态仍不具有十分的说服力外,整通案件已经没有什么继续探查的必要了。

明天留的东西太完备,条条都把自己往主谋罪犯的柱子上钉,如果人还活着,连轮问讯说不定还能找出点蹊跷,但现在人已经没了,能说话的只有他留下的确凿凿的证据。

前两天金灿还没能领他的情,两人还尚有分歧,现在不知怎的,金灿忽然转了口风,案情突然就能全然解释通。

于顽看着面色沉静的金灿,这个女孩儿从一开始就难看清,才查到南岛时,他们都以为金灿是操纵手,一直到她主动认罪却说不出案情细节,他们又以为是她在替明天扛罪,到现在,明天认罪病逝,二人仅仅见了短短几分钟,口供全被翻述,明天成了最后主谋,金灿不说被摘得干净,至少重罪是没有的。

刘杰合上本子站起来,说:“警局那边到时候还需要问话,你是就住在医院病房还是回警局,我们会安排住处。”

金灿摆了摆双腿,随意道:“换个地方住吧,这儿都住闷了。”

金灿目前的身份仍然是嫌疑人,刘杰还是从局里叫了警车来接,于顽在旁边提醒让车停在地下车库,现在医院门口人太多,这是个人人都爱拍视频记录的时代,被拍到了大肆传播,对金灿影响太大。

金灿收拾东西的间隙,李队又扯着刘杰去外面说话,于顽没跟上去,倒是在转角看到个熟人,熟人还在招手让他过去。

“裴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