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拳馆半个小时内,两人一直在听刘杰传授婚姻幸福的秘诀,一个随意应和,另一个倒听得投入。
“早点休息啊,明天争取把这个案子结束了。”
刘杰开车回家,于顽站在门口,挡住门,拦路虎一样叉着腰指着荆澜生,“你有没说明白的事儿,我也有,告诉你啊,现在的我可不是十年前你回忆里的那个我,你惊讶后悔都没办法,你已经选了我了,只能受着,而我一向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我,相当讨厌,两个人都守着点什么为对方考虑的小秘密来无私奉献自我付出,这不公平,而且这些隐瞒的东西就是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以两个人都难以接受的方式爆发出来,所以,你到底告不告诉我你失控和琼林岛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
荆澜生安静听完他的话,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半吓唬半威胁的,后来倒越来越平静真诚,于顽在很认真地谈他的想法。两个人、以后,于顽每表达出这一种昭示着二人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的词汇,荆澜生都忍不住想上前抱住他,明明是自己没做到坦诚,于顽本来可以再任性一点,但他连凶也是装的,把自己的真和韧无保留地展现给自己,告诉自己说:你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的秘密,不公平。
荆澜生缓慢地深呼吸,只有于顽,只有于顽能让他的心脏化成暖流,即使他没有想起来和自己在琼林岛的点点滴滴,十年前后,他永远是最贴近自己心脏的那一部分。
于顽不知道自己的剖白有没有起到效果,看着荆澜生晦暗不明的眼瞳,疑惑是不是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深入,“你…荆澜生,你听到没啊?”
荆澜生无声上前,慢慢把于顽揽进怀里,一手握腰一手揽肩,低头把下巴埋进颈窝,轻轻在于顽肩膀处拱了拱脑袋,这是个极具撒娇示弱的动作。
于顽被这一大只拱得往后退了两步抵住门,颈窝被荆澜生的气息弄得痒痒的,脸微微有点红,凶道:“别来这招啊,我不吃这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了什么,别拱…”
“我明白,顽哥。”
于顽顿住,他听很多人叫过自己顽哥,但可恶的荆澜生这么叫总给他一种哪儿被击中的感觉。
“我很高兴,顽哥,”荆澜生又开始攻击了,被收进怀里的于顽全身都软软的,“但你说得不完全对,不是我选你,是你选了我,无关琼林岛,十年前或十年后,是你一直在选择我。”
“我不是让你给我表白……”
“顽哥,”荆澜生抬头,“我、琼林岛和实验室,这些不只是过去,直到现在还有当年相关的人以及实验的后遗症存在,那晚我中招是残留后遗症被催化了,从琼林岛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和这些息息相关,不是哪一个人的过错,我没有要瞒你,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会去找解决办法,相信我。”
于顽皱眉,“后遗症?可是我从来没有过。”
“因人而异,像在琼林岛,我们会被分级一样,在那以后每个人都接受不同的…实验,后遗症也是不同的。”
于顽琢磨了一下意思,大概知道了但还是不够清楚,想追问张了张嘴又闭上,荆澜生几句话让他摸清了自己要知道的是什么,不是一个已经结束的原由,是一项还尚未解决的后患。既然荆澜生有对琼林岛的后续追查有规划,那他现在也不急,安心做完手上的收尾工作也好,省得分心。
荆澜生揽肩的手下移到腰上,额头抵着于顽的,低声问:“那现在给不给亲啊?”
于顽心里觉得不够得劲,躲了一下他凑近的脸,“还是不行,为什么这些事讲故事那晚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