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惠呆愣站在原地,她想起儿子临终前对她说的那一句自己累了,李显惠枯肿的眼睛又流出泪来,自己做错了吗?那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啊,怎么能不事事上心呢,她只想永远把他放在最适宜的温床上,让病痛永远远离他,原来除了心脏病,自己也让儿子感到过痛苦吗?
道理明白得太晚,于顽掩上门,挡住沉痛的呜咽声,心里一口气却怎么也舒不出来,没跟着刘杰回办公室,到旁边的走廊点了根烟。
烟雾还没过肺,手上的大半支烟就被拿走,荆澜生动作流畅,两指夹住刚夺过的烟往唇边送,火星倏地亮起,随着烟气的吐出又暗下去。
“什么悬案啊,这么抽?”
于顽没答,把烟从他指尖拿回来,就着还湿润的烟嘴吸一口,转身把烟摁熄在垃圾桶里,慢洋洋地回答:“就是因为不悬了才抽啊,案件里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总是让我觉得可惜。”
“人各有命。”荆澜生简短评价。
于顽摸出盒口嚼糖,嚼了一颗,腮偏头盯着荆澜生,腮帮一鼓一鼓的,突然发问:“荆澜生,从琼林岛出来后你一直没来找过我,是不是也是为我好啊?”
“嗯?”荆澜生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于顽转过头看天空,趴在阳台栏杆上晃手,说:“前两天晚上我在想,老伍一直骗我说我是孤儿院捡来的,是为了让我不再想起琼林岛的事,而你那天受伤失控,我总觉得是和琼林岛的实验有关系,这是不是你一直没来找我的原因呢?”
火烧云很耀眼,荆澜生看他被映红的侧脸,没说话。
于顽半天没等到回应,偏头看荆澜生,他的浅瞳也被傍晚红霞印得半边昏红,“不想说啊?切,在一起前还说什么永远不会骗我,果然啊男人,都是…唔…”
于顽后半句被堵回去,荆澜生的唇撞上他的,于顽被这一下突然吓到想往后躲,侧脸却被荆澜生一手掌住往前带,唇舌攻势更加猛烈。
这是办公室门外!还隐隐约约听得见刘杰他们的声音!
嘴里口嚼糖被入侵的软舌推得无处安放,溶化的糖液在口腔内流转,消解着淡淡的烟味,于顽抵住荆澜生胸膛的手被覆住,五指被另一只更有力的分开嵌入指缝。
“诶,刚好像在外面的,”办公室门被打开,高行的声音清晰起来,“顽哥?小荆总?”
乔飞:“也许在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