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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顽看着明天说:“金灿吃了一瓶强效安眠药,你的父母带着她签署的协议在医院等着她的心脏。”

所以,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天再次偏头看了看窗户,和金灿在医院病房看窗外的动作一模一样。

“药我换过了,只是些让人晕过去的东西,她很快会醒过来,协议不会生效。”

于顽支着手,紧盯着他:“不想活下去吗?金灿死了,案子会结,你也能得到一颗健康的心脏。”

“于警官,”明天仍然偏着头,看着什么也没有的窗外,淡淡说:“不是每个人都对活下去有执念的,我活着的体验,没有让我永久坚持的意义。”

明天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浅淡,纵使在说着表述内心的话语,却仍然让人感觉到一股轻飘飘的置身事外感。

“我是个心脏病人,但我是以植物人的标准生活的,轮椅、餐食、作息甚至思想,我都要听话执行,所以,我决定做一些败坏人性的事,就算会损坏我这副易碎品一样的身体也无所谓,而金灿恰好为我提供题材免得我再去筛选,她倒是挺感激我,自作主张签了协议藏了药把心脏捧给我,她和我家里的人也一样,没问我到底要不要。”

于顽抱手审视:“你的犯罪动机撑不起案子。”

明天轻笑一声,转回头看着于顽,“正常人才能用正常逻辑,一个从小身体和内心都病态的人,能有什么合理的犯罪动机呢,硬要说的话,杀人的时候我还挺有快感的,血液的温度,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人恐惧痛苦到极致时,脸上扭曲的表情,是和我这副壳子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于顽不语,明天轻轻歪着头,问:“还有什么疑问呢?你不早就觉得我有问题吗,游轮上你追击黑袍人的时候,我怎么就刚好出现在舱门外了呢?”

于顽抬眼,黑眸锐利,“那坠海也是故意的?当时在游轮上的方位,金灿和你们一家根本没有被海员推下去,当时你和金灿跳下船难道不是在洗脱和陆俊同谋的嫌疑?冒这么大的险,如果没能及时获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