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天。
明天的脸色和他衣服一样苍白,鼻血汩汩地向下流,顷刻间白的刺眼的衣服被血侵成两条血痕,保镖抱起他狂奔的时候,他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血沾染的唇色殷红,无力的翕动着。
“啊我的儿子!快!叫医生来!”妇人的声音紧随着明天离开,周围围聚的人心有余悸地指指点点,默契地离肇事者于顽远一点,生怕追责追到自己身上。
于顽有点头疼,通道里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耳畔的声音却越来越嘈杂,于顽摸了把斑驳的脸,抬头看向海岸线。
游轮到那不勒斯了。
地上是明天鲜红的鼻血,于顽后知后觉到这个小少爷身体不大好的样子,心里一咯噔,拨开人群朝明天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医疗室门口围了很多人,但没有人敢进去打扰,保镖们守在门口,看见于顽来后无情地推了一把,狠狠道:“你还敢来,都是你!”
“小天要有什么事,先生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一名贵妇人闻声开门出来,抬手就要扇向于顽,“你把我儿子撞到了!你知不知道他身体不好!”
“显惠!”
于顽站在那儿没躲,明母李显惠的手被明亚彭拦住,明亚彭脸色也不好看,把激动的李显惠拉到一边,一直抽着烟等医生出来。
医生也是一身汗,出来时像渡了劫一样,“血止住了,呼吸也稳住了,鼻子软组织损伤,后面小心一点别碰到,按时上药会好起来的。”
明父母松一口气,明母忙跑进去照料着儿子,明亚彭坐过来,盯着沉默的于顽,问:“于先生,怎么回事?”
没事就好,于顽稍稍放了一点心,从门上的玻璃看着医疗室里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好像多呼吸一口,身体就要破碎掉了一样,就像上次抢救室里的柏青,于顽心里一阵懊恼,怪自己行事太鲁莽。
但现在事态已经超出控制范围了,他不得不把情况给这艘游轮的主人说清楚。
“什么?你说我的船上有个杀人犯,还要杀更多的人?于先生,我不打算向你追责,你没必要编这种理由来唬我。”明亚彭脸色更差了。
于顽正色道:“明先生,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我没骗你,海上旅行必须马上停止,这艘船在靠岸后所有人必须统一管控,我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