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早上六点多,但门卫室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通了。于顽啃着包子,递给荆澜生一杯豆浆,腮帮鼓鼓地说:“这两天倒把刘心慈那妖婆给忘记了,昨天值班的小邓说她在拘留室里砸了一夜的栏杆。”
等到二人到了局里,看见于顽出现的刘心慈举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招呼,枕头砸到栏杆后弹回拘留室地下。
“嚯,这么大火气。”于顽走到拘留室门口,里面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刘心慈头发松垮,青黑眼圈掉到面中,咬牙瞪着于顽,恨恨开口:“你他妈吊着我是吧,以为一直把我关着,我就熬不住了把什么都告诉你们?想得美!我告诉你,你他妈不把我放回南岛,医师的秘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
说好第二天给人答复但却因新线索忘了的于顽淡淡看她一眼,引来刘心慈更歇斯底里撞击栏杆。
“行了行了。”耸动铁栏杆的声音撞得于顽耳朵疼,“医师已经招了,除非你现在再拿出点什么我感兴趣的筹码,否则,你提的条件无效。”
于顽仍然在炸人的第一线稳定发挥。
刘心慈像是要把头从铁栏杆里挤出来,对于顽扯出个难看的笑来,“我不信,医师他绝对不可能说,说了他就是死路一条,你在骗我。”
怎么突然变机灵了?于顽喝口豆浆,犯人机灵了,他的事就不好办了。
于顽看眼外面,刘杰举着包子对他点点头,转过头,对着势在必得的刘心慈说:“我答应你,但我只能送你出靖宁。”
刘心慈表情立马难看起来,“玩我呢?出了靖宁你们要抓我还不是手掌一翻的事。”
于顽隔空把豆浆杯抛紧垃圾桶,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公安系统没人监督是吧,我能送你出靖宁算不错了,南岛现在多少人盯着不知道吗?”
刘心慈似在犹豫,于顽又慢慢接道:“再说,你只要把医师的秘密告诉我,到时候全靖宁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我又急着立功,谁还有闲心管你呢?”
刘心慈用力捏住栏杆的手都变了形,良久才泄力蹲下去,头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紧贴在地面。
她答应了。
于顽也稍稍松口气,还是挺好骗的。
办公室,高行和姗姗来迟的相玉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于顽没参与他们,坐在刘杰桌子跟前,把做出戏骗骗刘心慈的事情敲定下来,就定在今晚。
打完嘴仗的相玉歇下来,拿起于顽才写完的薄薄的一张纸,弹了两弹,“就这么点儿啊?好歹是个重罪犯呢,这么轻敌啊?”
于顽伸个懒腰,“她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还能翻什么花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