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玉摘下墨镜,啧啧地看着地下码成堆的尸体,不可思议道:“靖宁市局简政放权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抓捕击毙一条龙啊?”
“想什么呐,这些应该都是受害者,被凶手杀害后埋在这栋楼底下的。”于顽扫一眼搬运进度,“具体身份确认估计得要一段时间。”
于顽几句讲了一下行动成果,相玉边听边拧眉,“所以凶手还是跑了,这四脚蛇狡猾得很啊,咱费这么大劲,又只抓到尾巴。”相玉看着于顽,又问:“那你看清凶手的样子了吗?”
于顽点头,“看清了,回局里就找画像师画出来发通缉令。”
相玉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被于顽推着进了地坑去搬尸体。
靖宁市局这边画面中断后,也总算得到了行动结束的消息,虽然凶手跑掉了,但那栋楼里留下了太多值得深究的蛛丝马迹,发掘信息的空间还很大。
刘杰稍微松了口气,在看到队员汇报屏幕前的角落里,于顽略显僵硬的走姿后,一个电话打过去,问于顽是不是受伤了,于顽拿着电话,先是赞叹一下刘队惊人的观察力,再准备说两句证明一下自己没事儿,还没说出口,手机就被荆澜生抽走。
“刘队,于顽得去医院一趟再归队。”
于顽去抢手机,“不用,只是撞了一下。”
荆澜生别开头,躲过于顽的抢夺,平静地在电话里敲定于顽的归期。
于顽拿到已经挂掉的电话,一时间有点江山易主、领导身份皆被雨打风吹去的沧桑感,下属已经敢决定自己的去留了,离权力崩塌之日还远吗?
下属荆澜生挂完电话,把懵掉的上级安置在一边,又加入了搬运队伍。
凌晨两点,土坑里的尸体和三楼水缸中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搬出运上离岛的船,将被运往隶属管辖的沿海城市滨城进行化验取证工作。特战小队队员连夜带大量证据素材回靖宁报告,相玉回首都上报处理涉事医院,于顽则留在滨城,被荆澜生微笑强制着做了全身检查。
于顽躺在酷似精装公寓的病房内,摸了一下胸膛,怪不得疼呢,原来是断了根肋骨,回想刚才检查结果递到荆澜生手上时,荆澜生凉悠悠看他的那一眼,于顽吐口气,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房门被打开,两名护士走进来,要给受伤部位进行冷敷。于顽弯眸,笑道:“麻烦了。”护士被这一笑弄得脸红,抿唇去解于顽病号服,青紫肿胀分布在沟壑分明的腹肌上,护士面露心疼,看向没半点异色的当事人,手下不由得轻几分。
护士:又帅又勇敢的人民警察!
于顽:表情不能崩!
于顽被冰袋激得眯上眼睛,这种程度的伤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天的疲累让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两名护士已经不见踪影,荆澜生坐在床边,把冷敷完毕的冰袋从于顽光裸的胸腹上拿下来。
“你回来了。”于顽揉揉眼睛,要直起身来。
荆澜生将人按回去,声音低得奇怪:“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