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荣和两位死者四年前是牌友?”于顽扫干净心里的乱糟毛线,看着手里的纸说。
乔飞伸起头,“王熙华的照片他想了一下,说认识,两位死者的照片他很快就认出来,他儿子吴小伟失踪那天,吴荣就是和两位死者在一起打牌忘了时间,想起来的时候儿子已经不在学校了。”
说完又把四年前的失踪案宗相关部分的打印件分给大家,“南津小学是个老小学,出入管理做得很松,但下大雨一般会要求家长来接,相关老师已经记不起是谁来接走的吴小伟,但老师保证接走的一定是熟人,学校对陌生人防范教育做得很好,一般学生如果被陌生人带走都会大声求助,还是在学校门口。”
“四个人彼此认识,王熙华供着吴荣的孩子赎罪,是王熙华和徐利联合杀害了吴小伟?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凶手又是谁?吴荣这几天都有不在场证明的,而且他也不具备作案条件,也总不可能是吴小伟吧。”高行问道。
“会不会和上一个案子一样,幕后复仇?”乔飞说道。
“这四个人就剩一个活着,活着的这个最该报仇的人精神又不大清楚,谁复仇?这个案子里还有其余幸存的受害者吗?”刘杰说完,又点起了烟,问于顽:“你怎么看。”
于顽放下资料,问了句:“张兵扮演了什么角色?帮凶?”
众人看着他,于顽又说:“从手法看,徐利与张兵二人死法一致,符合寻仇的惯性套路,王熙华又是种全然不相关的死法,案情拆解来看,如果是徐利一家害了吴荣的孩子,那张兵在这中间起了什么作用无从得知,我怀疑,这不是一件事儿。”
刘杰皱眉,“什么意思?”
“说不上来,直觉。”于顽脑袋有点疼,“张兵的住处查过了吗?”
高行说:“查过,没什么特别的,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但生活质量还挺不错。”
问题在哪儿呢?难不成真是随机杀人取脏器,恰好挑到了这三人?还有王熙华惨死的画面,于顽抬眼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荆澜生,想着他不见的那十几分钟,那堵院墙上的另外一人是谁,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凶手还是有连环作案的可能性,现在没新的线索,大家今晚就倒夜班转转城里,保不齐能碰到下手的瘪犊子。”刘杰熄了烟安排道,点到荆澜生时犹豫了一下,荆澜生主动地站在于顽背后,表示和他一起巡区。
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几深了,正是昼夜温差大的月份,深夜凉飕飕的。和同行的警员同事们分好街区后,于顽和沉默的荆澜生拐进了一条小道。
其实荆澜生平时话也不多,只是两人说开那一遭后,沉默的氛围总让于顽觉得更难捱,其他人说这么一通他都不会这么困扰,但这个人是荆澜生。
于顽努力让自己别再想东想西,把注意力放在寂静的街道,凉风习习,暖黄路灯看起来都是冷的。
这么大的地方,凶手就算这一个区下手也不一定能撞得到,于顽搓着手,隐隐担心着,怕明天又接到第三起剖腹杀人案。
一个温热圆柱体被荆澜生拿着塞进于顽手心,于顽低头,是自己的保温杯,“你什么时候把我杯子拿出来了?”
“怕你冷,又不愿意穿我衣服。”荆澜生平淡地说,好像于顽是闹脾气的另一半一样。
“保温效果不大行,明天给你拿个新的。”荆澜生自然地安排道。
我……
一声刺啦响动敏锐落进于顽耳朵,于顽转头,屏息听着,空荡的街道没有一点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