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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吗?”

于顽自己用的是放在局里的水杯,准备给他买一瓶。

荆澜生抬眼,长手一伸自然地接过于顽手里的杯子,喝掉了于顽没咕咚完的那半杯水,舌尖带过薄唇,晶润莹泽。

于顽话没说完咽下去了,要不还是给他买个杯子?

“顽哥,有了。”乔飞速度很快。

“失踪者叫吴小伟,家属十月初三晚上七点四十报警失踪,至今没有消息更新,父亲叫吴荣,是里面那位吗?”

于顽点点头,把王嫂的事儿说了一遍,说完转了一圈,抓着头发问:“我让片区同事送过来来着,还没过来?”

乔飞埋头把资料往外导,“一直没来过人啊。”

于顽摸出手机给刚才叫过去的同事打电话,嘟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放下手机和荆澜生对视一眼,二人迅速冲出去。

在门口闯到回来的刘杰和高行,两拨人都有话要说,高行嗓子冒烟,也要一手勾着于顽讲刚才走访的发现,一手扯着急吼吼整个人晒得汗流不止,要冲进去喝水的刘杰,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局门口无效沟通。

好在荆澜生及时冲进现场,于顽只感觉自己脚一悬空,视角在低空转了半圈,整个人被提溜着转了个向,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被剥离了无效沟通区,荆澜生丢下句‘问乔飞’后和于顽出了局里,朝北迢街开去。

又热又懵的高行:“什么玩意儿飞过去了?我还没讲完呢。”

刘杰从门口警卫室接了杯水,喝掉后过来飞踢高行一脚,“你今天给我在办公室里讲一百遍。”

于顽在车上打了几次同事的电话,无一接通,眉头锁得很紧,他一般有预感不好的事,那实际情况就不是一般的糟了。

天擦黑,车子刹在北迢街17号,这是他们今天第三次来这个地方。

铁门还是他们离开时半开不关的样子,亮堂的房屋仿佛被吹熄了一样,荆澜生挡在于顽前面,推开铁门,吱呀的锈声刺耳抓心,王嫂卧房门前一只警帽滚落在地。

于顽冲过去,捡起帽子,抬头往房里看,瞳孔猛然一缩!

卧房内一圈明黄的神像被溅上殷红血滴,新鲜的血腥味浓烈扑鼻,两位警员一个倒在门口,一个倒在卧房中央,胸膛间还有低低的起伏。

血气引着于顽的视线,于顽跟着血迹看上去,被掀开的供台上,一个人以极其诡异的姿势端坐着,两根尖细木棍交叉着从背后贯入,从前腹部钻出抵着供品案台,将人稳稳地架在供台之上,香烛还在冒着袅袅青烟,烟雾寥散之后,露出供台上的人一张血色可怖的脸,嘴唇被大力撕张,筋肉连着扭曲的下巴,嘴间满满当当被塞进一个供台上的大苹果,往上两只眼睛变成黑色血洞,眼球被破坏得稀烂,还汩汩冒着浓液和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