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两件外套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话是这么说,但那件外套可是as牌的,我们的人去网上搜了一下,值四位数。”陆赢光的意思就是祝安屿一副寒酸气,怎么可能有这么贵的衣服。
和不绪瞄了一眼独自发蘑菇的祝安屿,觉得自己有必要亲眼看看,便转身朝着深处病房走去。祝安屿的病房刚才已经被很多警察“参观”了一遍,每个看过的人看待祝安屿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和不绪对此很不开心,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认为对嫌疑人不应该用这种眼神。
病房像个密室,即使连接走廊有一面玻璃,可依旧难以辨认屋子里面的环境。和不绪没有过多思考,直接略过玻璃从正门进入,在他脚步踏进去的那一刻,他又下意识的收回,似乎是被面前震撼的景象吓到了。
整间病房一览无疑,简单到一张病床,一台电视,一个放置物品的架子就组成了全部。病床上的被褥凌乱而单薄,虽然刚刚入秋,可地下室却异常阴凉,和不绪感觉他能幻想出祝安屿晚上缩在床上拢被子的模样。
视线在屋内环境上短暂停留后,和不绪才正视起面前墙壁的那副极具冲击性的涂鸦。整个墙壁被深蓝色的颜料所覆盖,主以深色为底,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在狭小的空间内敲打着观者的心脏,迫使和不绪走近这幅画作细细观摩起来。
这幅画好像是以海洋为主题,从上方似鱼非鱼的生物和地上海星模样的图案可以分辨出来。画面中间时不时可见深绿色的海草,最顶端则是两艘金黄帆船,帆船之间的距离很远,在东西方向独自存在着,让人有些好奇为什么特地画的这么分开。
和不绪的视线逐渐向下,注意到底端有一只海星特别漆黑,这在没有光亮屋子里是存在感稀薄的,和不绪蹲下打开手电筒照在海星上面,竟发现颜料的背后有尖锐物品划刻过的痕迹。恐怕祝安屿是想掩盖什么才故意把黑色的海星画上去的,和不绪对此有些好奇。
手电筒的灯光缓慢靠近,海星上的真相也愈发清晰,直到和不绪终于辨认出内容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方才对祝安屿说的那句话。
他承认自己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让祝安屿一辈子待着地下的这种话,现在想来谁又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生活近10年?这里没有交流,没有生活气息,甚至床边还有束缚手脚的绳索,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独。人是感情动物,更具有群居性,就算是监狱里面也不会存在一眼看过后心生绝望的心情。
他只是生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病,这并不是需要用异样眼光和态度去对待的理由。
心底翻涌起了些许悔意,和不绪收起手电筒强迫自己放平心态,自己只是公事公办,对方很有可能是杀害了四人的凶手,即便再怎么可怜也不应该拿这个当借口。
“和队,你快出来!”不等他回过神来,庄睿的声音就从门外急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