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后悔缠着秦峥交欢,被秦峥称为“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多,可见非同小可,他从床头柜的药盒里倒出一颗安神药吃了,昏睡过去。睡得充足些,他醒时才能保证清明的头脑,以便突击熟悉资料。
他一觉睡到快中午,吃完东西,他去衣帽间挑行头,秦峥亲了他几下,说:“等下去香港。”
他顿时警惕:“不去。”
蜜月时,秦峥就说要去香港,结婚了,必须去回个门。他说不用去,去年为着唐莎,他回过香港,从此他的家在云州。
秦峥说:“不去拜会老丈人,今后我有些事做起来就束手束脚了,该说的话得说。”
当年,他父兄和秦望达成协议,他的飞晨资本和他购置的产业一并被收回,仅剩目前住的这栋以公司名义购买的小楼。后来,母亲为他争得几个未上市的收租物业和证券投资,比起常人仍算富足,但和他大哥没得比。
被唐家放逐后,香港坊间称他为豪门逆子。以他初回香港时,父亲对他的重视程度,或可和大房争上一二,最少能稳拿几成家产,但他对名媛千金放话只爱男仔,自毁前程,唐莎更是不成器,大房以此攻讦他,终赢得继承人之战。
一个家族的资产和权力不能太分散,赢家通吃是常态。在香港,多少富贵人家都如同他家,继承人只有一个,其余几房子女分些碎屑,每年固定拿点分红,平时做做艺术品投资,不用到世面上摸爬滚打,当个富贵闲人,逍遥一生。
不服者也屡见不鲜,上演一出出热闹的争产大戏。他知道秦峥恼恨他被父兄薄待,但他有了秦峥,于愿已足:“我和他们无话可说,何必再见。记得吗,你说我是你的翅膀,那之后,他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
当天,秦峥没再坚持,不料只是哄哄他,他很不快:“生意上,你一直压制唐嘉轩,家事不好说。我不想你去了受气,他那个人嘴毒。”
秦峥问:“怎么个毒法?”
他大哥唐嘉轩说他是秦家的家奴,这可不能被秦峥知道,他说:“你问问你自己,如果不是生意上有合作,你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吗?”
秦峥笑,帮他整了整衣领:“是杨诚姐要跟人谈事,让我们同行。”
杨诚是秦杉和乐有薇共同的朋友,精于烘焙手艺。秦峥大学毕业那年,有次去秦杉家玩,拎回两袋西饼:“我姐说很好吃。”
他有喝下午茶的习惯,随手拿出一只芬兰肉桂卷,一吃惊艳,拿起包装纸袋看了看,上面是云豪酒店西点部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