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早已为人母,男孩忍痛没去美国寻找她,把精力投入到振兴家族上。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大使夫妇收藏了《拿烟斗的男孩》。
分离了几十年的恋人重逢了,女孩想把画作还给男孩,男孩没有接受。几十年后,女孩因病辞世,临终前希望男孩收回画作,但为了顾全女孩家人的感受,男孩再次拒绝了好意。女孩只能让家人在她过世后,把画作送上拍卖场。最后,它被神秘买家以天价拍得。
直到男孩也辞世,人们才知道,正是他拍下了《拿烟斗的男孩》,这幅画一直陪伴他走向人生尽头。
他笑着想,两家的后人都不大可能把它送上拍卖场,但人有梦想是好事,他拍拍秦峥的肩说:“加油。”
秦峥瞥他一眼:“你也知道有多难弄到手吧。光我加油不行,你也别偷懒,也打起精神赚钱,别再老想着你妹妹。”
他应得爽快,但直到这一年过去,唐莎也没露过面。他的心理压力仍大,但时间既能抚平伤痛,也能冲淡恐惧,工作使他恢复镇定,不常做噩梦了,秦峥放心了些,但还是不让人安排去省外的行程,免得当天赶不回来。
众人的新拍卖公司终于开起来了,法人是刘亚成。刘亚成是大收藏家,在这行有信誉保障,他和叶之南及吴晓芸等人也入了伙。新公司名为品至,是刘亚成请人算过的,将于年底的秋拍时正式揭幕。
3月底,从绿岛祭拜夏至回云州后,叶之南接了一个小型专拍,藏家生前是他的老客户。最好的物件都被藏家子孙陆续转让了,剩下的品质尚可,但缺有份量的,他和刘亚成都拿出想出让的数件送了去,把声势做上去。
这场是叶之南在履行人情,定的是小场子。开场前半小时他赶到,跟潜在买家聊聊他那几件藏品,忽然听到后台传来一声闷响。
在噩梦里,他一而再地听到枪响,比阿豹更快冲去后台。规格再小的拍卖会,只要是叶之南主槌,必会提前一小时到会场准备,独自待在后台,把每个细节再梳理一遍,唐莎因而得到了机会。
叶之南主槌的春拍都是年度重场,安保措施很严密,但这场是小拍,唐莎潜在后台的幕布里,对叶之南开出一枪,被叶之南敏锐地躲过,启动了报警器。
唐莎再想开枪时,角度被叶之南封住了。她泼出的硫酸四溅,他和阿豹齐齐扑向唐莎,唐莎的枪被阿豹踢开,缠斗中,唐莎掏出辣椒水,阿豹跌落在地,捂着眼睛翻滚。
叶之南去扶阿豹,他的眼睛也溅到了,手刚抬起,唐莎从怀中摸出匕首刺向他,再飞快拔出,向叶之南刺去。
他竭尽全力去抓,死死攥住那刀身。不论唐莎怎么踢他蹬他骂他,他都不松手,一迭声地喊:“阿莎,阿莎。”
他的妹妹,昔日盛气的少女,在狱中蹉跎十多年后,是个怨毒发狂的妇人了。在失去知觉之前,他最后的意识是,坏了,明天说好跟秦峥去场馆打球的,索索也去,让新球友们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