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讶然,拉了拉自己嘴角:“你看着很深沉,我很少见你笑。”
他牵了牵嘴角,以示的确在笑。他有多久没有那样笑过了?可能是他来到云州发展,近距离和叶之南相处后。
他在云州安顿下来的那个周末,叶之南请他到家中小聚,当他踏进叶家,绝望感漫过心头。
太迟了。时光让叶之南完成了资本积累,他不是刚入世时那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了,他已从污秽泥潭中上岸,用最洁净的水冲洗过全身,相交的是大儒,品鉴的是至宝,他恐怕没办法用金钱使叶之南就范了。
在醉意干过理智时,他想过,如果价码够高,会不会有一丝转机?清醒后他想,以情动人,胜算说不定还大些。
倾慕叶之南的女人很多,但谁都无法多留一刻,他这个“很好的朋友”倒总能跟叶之南对坐倾谈,同进同出,消磨掉许许多多的时光。
待到繁花落尽,叶之南是不是就能看到他?但是数一数流年,一生还太长,变数很大。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害怕那掳走叶之南真心的人横空出世,可他别无他法。
他的情绪总是绷得很紧,渐渐地,他不大会笑了,别人都说他阴沉。当他被父兄拿走飞晨资本,不在故人跟前露面,反而松弛了些,连秦峥笑他是情种,他也坦率承认了,还能开个玩笑:“我以前抄底收公司的时候,总被人骂冷血资本家,其实,哪有人的血是冷的。”
秦峥啧啧叹:“还是冷血。我可不会对自己这么狠。”
他笑笑,喝酒:“我也不想。逃了那么远,逃了那么多年,还差点冻死在路边。”
原来,只要顶着一个虚构的名字,没跟第二个人说的事,都能说。
过了一下,秦峥说:“我家老头的大儿子跟你是一路人,他也爱惨了他女朋友,她在哪儿他就守在哪儿,本来还以为过年能见到。”
他假装没听懂,但秦杉有多爱乐有薇,他可能比秦峥更清楚。秦峥没说下去,换了话题:“你们为什么后来连朋友都做不了?”
从何说起呢,说他妹妹唐莎对叶之南求不得,听说他所爱的女人是乐有薇,嫉恨之下雇凶伤人,让乐有薇和秦杉险些葬身异国。乐有薇控告唐莎,他恳请叶之南说服乐有薇撤诉,他愿以重金补偿。乐有薇在拍卖上师从叶之南,一直管他叫师兄,叶之南发话有分量,但叶之南拒绝出面。
当贝斯特拍卖公司涉案时,他推波助澜,导致叶之南经营了十几年的心血化为乌有,贝斯特拍卖公司以倒闭告终。
不能说。秦峥的母亲因贝斯特伪画案至今身陷囹圄。他简略道:“我妹妹爱的男人爱着他妹妹,我妹妹报复,差点把他妹妹弄死,现在我妹妹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