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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映靠着魏允肩窝,呼吸有些跟不上,但还是在身侧摸到一包纸巾,抽出几张来,帮魏允擦手,同时也在他脸上亲了亲。

回到房间,魏允先帮于映洗漱,于映钻进被窝的时ban候,卫生间里还有淅沥沥的水声。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味过来,脸上有点红,上半身像是被电流走过一样的麻,若非是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什么样的,于映险些以为自己要全身瘫痪了。

卫生间水声沥沥,于映一边等魏允,一边到处乱看打发时间,视线随意扫到床尾时,停在了魏允半开的书包上。

书包是黑色的,按理来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颜色,但于映却在里面看到了一抹彩色,这不该是魏允的东西。

掀开被子,虽然室内开了暖风,可冬天到底不一样,原本还没消散的冷气夹着空调暖气包裹到他身上,两条露在外面的手臂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倒吸一口气,支棱起上半身,一点点往床尾挪,等到能够着书包的距离,就伸长手一捞。

因为书包半开着的缘故,他这样一拉,里面的东西就掉了出来,正好砸中于映的脸,又因为重量滑落到床单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砸了的原因,于映感觉自己眼花了,不然为什么魏允会有这个东西?

掉出来的不是什么陌生的物件,是一只巴掌大的马勺,勺面涂了五颜六色的颜料,虽然歪歪扭扭的,但能看出画它的人已经很用心了。

于映拿起马勺,翻过来的时候,看见勺子里面扣着一封信,如果是别的也就算了,他不会去看,偏偏是一封信,信上署名还写的章树。

心思敏感的人直觉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但好奇心促使他一定要打开看看,于是乎,于映打开了,几乎颤抖着看完这封信。

致小映和小允:

离高考没有多少时间了吧?按理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的,但我真的,我想不通,我感觉我也坚持不住太久了,所以,对不起。

老李走了,大雪那晚走的,就从我们宿舍这层楼的小平台上,也没打个招呼,直接就下去了。

我知道他是太痛。这半年来他痛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好几次都差点休克过去,是我们硬把他拉回来的。

唉,其实比起以前,他已经好很多了。以前我们把他往医疗室送,他一定要骂我们,骂我们断了他的死路。但这几次他一声都没骂过,哪怕最严重的那次,醒来以后也只是跟我笑,说差点以为就这么走了。院里还给他买了假肢,让他每天杵着拐杖练走路。

所以,他其实是不想走的,都那么严重了,也没想走。可是他又走了,用五年前的那个方式。那个时候还有你们把他拉回来,这次没有了。他谁也没告诉,等到发现的时候,人都走干净了。

这是为什么啊,我感觉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都知道点,就这个,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