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他好他就觉得那人好……吗?辰北默默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盒小番茄。
“那个时候时析有脸盲症这件事,谁都不知道,他自己本来话就少,再说这个也不算是件好事,他也不可能主动跟人说,结果,余倾城发现了。”陆遥目光一凌,皱下眉头,“一年半前的夏天,算是一个社会实践活动吧,一批青茗市警察学院的学生来市局实践,打打杂,整理整理卷宗,法医专业的学生也来了好几个,当时我们正好有案件在调查,他们也算是赶着了,一个个都很兴奋,兴奋过头就容易出错,当时一位学生看错了两份从鉴定科过来的鉴定书,两好端端的母女关系变成了没有血缘关系,法医室的人想想不对,让时析再去问问那个学生,让他把文件拿过来……”
“他问错了人?”辰北接了一句。
“对……”陆遥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是白晃晃的大褂,他只能通过其他的特征来分辨,比如发型鞋子之类的,当时的学生当中有两个人恰好穿了同一个牌子同一个款式的球鞋,他就认错了。不过认错人本来就很稀松平常,再加上是临时过来实践的学生,认不全也是很正常,偏偏余倾城那小子心眼多,后来故意拿有名的女演员照片,说错成另一个女演员的名字来看看时析的反应。”陆遥停顿了下,“时析当然分辨不出来。”
“他就这么发现了。”
“没错。”陆遥沉下脸,“去年发生一起兴致比较恶劣的女童强奸谋杀案你知道吗?”
“朝晖小学的那一起?”辰北想到先前王朔跟他有提起过的案件。
“对,那个小女孩死得凄惨,先被强奸,后被勒死丢到了雪地里,头发被割下,塞到了阴道里,虽然通过了精液确定了dna,但小女孩周围接触过的男性当中并没有匹配者,后来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小女孩的胃里有一枚戒指,经过初步的断定,应该是小女孩从犯人手中拽下来,而为了防止犯人发现,自己吞下肚子的。”陆遥坐了下来,把椅子转向辰北,“就在戒指从胃里剖出来到送鉴定课这么一段时间里,出事了。”
“犯人自己察觉到戒指丢失,左想右想,想到了死去的小女孩,竟然想偷偷毁了证据。因为尸检急迫,那天晚上法医室一直到半夜还是灯火通明,犯人等不住了,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是案件目击者,混进了市局,笔录做好后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直径到了法医室,他也是胆子大,敲门说自己是鉴定科的人,过来取一下东西,当时一个负责拍照的记录员上厕所去了,法医室只有时析和余倾城两个人,案件的线索特别少,加上舆论压力,弄得大家都很疲倦,余倾城没有仔细确认就开门了,甚至都没有仔细去看来者,就去取证物,犯人就这样跟进了法医室。”
陆遥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时析听到是鉴定科的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比约定的送检时间早了半小时,而且来的人也没有穿着鉴定科的衣服,反而把帽子压得很低,看起来十分奇怪,他要求看证件的时候,犯人亮了刀子。”
陆遥再次深吸一口气:“时析反应很快,他立刻意识到证物的重要,在犯人朝余倾城先扑过去的时候,他拿了那个装有戒指的证物袋,揣到了怀里,余倾城吓破了胆,门口出不去,他只好直接跳窗,法医室在一楼,他跳出去后,在时析也想要出去的时候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