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个人挟持人质只是想要引起警方注意,争取到和你们谈判的机会,最终获得警方庇护,从而躲过gun的追杀……他并非真的要杀死人质。”周往继续接着刚刚的话题说。
“但他没想到组织比他想象得还要胆大包天,敢直接在警方的面前开枪除掉他。”说罢周往冷笑了一声,以此来掩盖住他情不自禁打的冷颤。
作为组织前头目的儿子,他比吴方泊更能切身体会到gun的狡猾与残忍。
“狙击手绿色的描准激光既然能清楚地出现在地板上,就证明这个人离现场不远。”吴方泊小叹了一口气说。
“在发现有不明狙击手埋伏以后,警方第一时间根据这个迅速消失的绿色激光轨迹,找到了狙击手开枪时的所在地——就在学校大门口正对的一栋居民楼里。第十楼的窗户大打开,窗台上有狙击枪枪体摩擦出的金属划痕,还找到了硝烟反应……”
“那家伙居然什么痕迹都没处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秀的暗杀者了。”周往耸了耸肩,这罪犯的张狂程度真让人觉得离谱。
吴方泊仰了仰头,先是叹了好几口大气,整理好自己混乱失语的情绪后,重新开了口:“那窗台旁边的白墙上,用红笔写了三个字母——g,u,n。这个人要做的根本不是暗杀,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
每每想起那天,吴方泊就有种气冲脑门的感觉,憋屈又愤怒。
“很不幸,gun确实完美地完成了这场挑衅,而且你们输了一局。”周往惋惜道。
“那个失败的营救任务影响很大,当时在任的黄局引咎辞职,余副局也挨了批评处分,也间接失去了继续往上晋升的可能。”吴方泊接着说。
“不愧是gun,这一石二鸟的手段玩得确实六。”周往讽刺地笑了一声。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反应得更快,或者能够毫不犹豫地做出判断,哪怕只是跑得再快一点……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我的眼睛是不是也不会受伤?”吴方泊忽然感到沮丧。
这样的想法是吴方泊心口上一道疤,从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出来。通常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场他后悔一辈子的失误,然后这种懊恼和不甘,全都变成了他第二天上紧发条连轴转的动力。
“虽然我知道怎么说不太合适,但我必须告诉你——”周往顿了顿,脸上露出少有的为难表情。
“不是。就算你跑得再快,反应得再快……那个孩子还是会死。”
“不仅如此,你可能也会死。”他说。
“那个开枪的狙击手是过来清理门户的杀手,这些人没有感情做事也从不考虑后果,只要是他们想杀的人,就算是误杀也不会放过。当刀子架在那个孩子脖子上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是gun狗咬狗过程中的牺牲品。”
“你不相信我们真的能改变结局吗?”吴方泊皱了皱眉头。
“我很想相信,但……我必须去接受这个无力的事实。”周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