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大概是药量需要往上再加点了。”周往移了移身子,从沙发上坐直了起来,双脚踩进了地下的拖鞋里。
“最近掺合进一堆破事里,我这精神是越来越不好了。”周往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散落的刘海遮住他小半张惨白的脸。
“要不我明天再给您约一次心理医生吧!吃药还是得遵循医嘱比较好。”梁萄说。
“不用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再往医生那跑,指不定又要落下什么话柄现在网络上不都说我是个疯子,我可不想被他们逮到我疯批的证据。”周往耸了耸肩,装作一副不以为意地样子,往后挨进了柔软的沙发靠背里。
幸亏人的胸膛不是透明的,否则周往与表面释然完全不同的混乱心跳,就会被暴露无遗。
周往就这么呆愣着,靠垫凹陷的皮面将他的身体包裹,像一只镶嵌进树脂里的化石,一动不动。
是梦境?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境?
但刚刚所经历的一切,仅仅是模糊的视觉与杂乱的听觉,根本没有触觉、更没有痛觉。
这恰恰符合人类梦境的特征——神经脉冲在意识脑中激发出光怪陆离的视听,却不可能凭空激发出触觉。
“周老师?周老师?”梁萄喊了他两声,让他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
“您这个样子,让我……很……很担心啊……”梁萄结结巴巴地说。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不知道怎么的,周往脱口而出这句话来。
“没没没,我怎么可能是在怕你伤害我呢。”梁萄立马接过话来,“我是怕你身体不舒服,要不然还是去趟医院。”
“没事没事,我不要紧。”周往摆了摆手,继续发愣了几分钟。
“你帮我把电脑放会二楼书房里去吧。”接着他抬头,将原本放在身边的笔记本电脑递了出去。
就周往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再写出文章来的。他更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好,我帮你去。”梁萄接过了电脑,便小跑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周往一个人,无尽的沉默包裹着他,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在深色的家具上,沉闷安静的气氛,刚好能让周往独自一个人静静。
“梁萄。”等梁萄从二楼下来,周往冲她缓缓开了口,“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吧。”
“啊?”梁萄错愕,愣在的楼梯边上,“可您不是说……”
“我想了一下,现在网络的主要矛头是我,火应该不会再往你身上烧。我把你留在身边反倒会对你不利。所以,你还是先回去好了。”周往说。
他本来以为山鹿苑别墅一定是绝对安全的,现在看来,连这里也不是什么保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