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暖和过来了一些,但仍旧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没有与蒋行对视,也复述了蒋行的话:"你不是也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蒋行看出余之情绪不太对,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继续问,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那你欠了高利贷,你家人都不管你吗?"
余之的表情果然变得更加低落了。
不过蒋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可能要把余之惹哭,做好了哄人的准备,但余之安静下来,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却并没有露出要哭的意思。
蒋行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化妆师推门进来:"蒋老师,我来帮您卸妆。"
休息室的门一打开,外面吵吵嚷嚷的动静就传了进来,剧组的工作人员收拾场地、招呼着一起回住处和叫夜宵的动静混在一起,闹闹哄哄的。
蒋行不好再跟余之说什么,低声说了句"回去再说",坐到化妆镜前,跟化妆老师说:"我自己卸了卸,您再帮我把头发弄一下就成了。"
化妆师也很困了,眼下一圈很深的黑眼圈,没什么精神闲聊,就沉默着给蒋行拆了妆造的发饰。
蒋行从化妆镜中看余之,后者穿着他的大外套坐在沙发上,有点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的外套太大不合适,显得余之又瘦又小,也或许是余之真的想到了之前什么不好的经历,总之蒋行觉得余之不像平时有点傻气又很软乎乎的样子,看上去非常、非常难过,让他觉得余之很需要一个拥抱。
所以在回到宾馆之后,蒋行借由吃宵夜的事由将助理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并给了余之他需要的那个拥抱。
余之很困了,在回来的车上就差点睡过去,这会儿迷迷蒙蒙的,忘记推开蒋行,却还记着明天上午的打算,第三次问蒋行:"阿行,我可以请假吗?"
蒋行搂着余之,下巴抵在余之的头顶,一只手无意识地揉搓余之脖颈后方的一小块软肉。他之前说错了话,幸亏有化妆师进门打断,现在不敢再提之前的话题了,但他没问清楚,不想放余之一个人走,就说:"明天上午不行,不过下午我只有一场戏,结束之后倒是可以跟你一块回去一趟。"
余之困得反应都慢了,隔了一会儿,才一边从蒋行怀里挣扎出来,一边打着呵欠问:"我要回家拿衣服,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但蒋行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